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病房门。
贺临渊起身去开。
医院已经被贺家把控住了,确认安全的才能被放进来,但这会儿进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Alpha。
男人身形高挑,站起来和贺临渊一样高,穿着整齐的西装。
贺临渊五官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冷与优雅,让人不敢亵渎;这位Alpha五官同样精致,但他让人不敢靠近的原因是那过分冷冽的神色与身上那犹如冰霜的气场,坚硬不可摧。
贺临渊上前伸出手,饶有兴致地挑眉笑道:“好久不见,季先生。”
来人——季成玉也伸手回握,点了点头以低沉而毫无起伏的淡漠声音道:“贺先生。”
时也和时宜有些愣。
季成玉……?
时宜面色再次变得一片空白。
他是怎么都无法把眼前的人和那个和他聊浪漫星空与绚烂色彩的人连在一起。
“时先生。”季成玉走到时宜的病床跟前,严肃而认真道:“对不起。”
时宜愣了好久才道:“啊,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卓源做的事和你没关系。”
季成玉看了眼时宜身上的伤,微微抿唇,没说什么。
他的抱歉与愧疚是没来得及提供他力所能及的帮助,如今在他面前的时宜此刻已经满身是伤了。
季成玉往前踏一步,时宜身体下意识地往后倾了些,藏在被单里的手攥住了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时也了然,挡在了时宜身前。
他知道时宜表现得再怎么轻松和不在意,即便他本身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但在经历了这些事后,也会因为卓源产生创伤和后遗症。
时也察觉到,原本就不是外向性格的时宜如今对陌生人有些抗拒与害怕。尤其是Alpha,更别提季成玉这种攻击性无比强烈的Alpha,连普通Omega都会害怕的存在,更别提刚从卓源手中活下来的时宜。
季成玉也留意到了眼前的情况,他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认认真真地从他的公事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很精致,一看就是被主人精心包装过。
“我……给你带了礼物。”季成玉道:“之前就想着如果有机会见面要送你。”
季成玉面上一片寒霜,动作细心看就能发现其中难以察觉的紧张。
季成玉小心地把盒子递了过去。
“是扎克大师的限量设计,就是那支‘玫瑰之吻’,你之前说过很向往他的设计;但这支钢笔从火星运过来,路途遥远艰难,因此有些瑕疵,希望你不要介意。”
时也暗自咋舌。
自从和贺临渊在一起后,时也那根筋稍微地敏锐了一点点,如今他再迟钝都明白季成玉的小心思了。
毕竟从火星运东西过来不仅仅是需要巨额那么简单,这不是有钱能办到的事,这得自己亲自去奔波劳碌,多方面和机构申请、费心费力亲自监督运送过程,还得考虑气候、运输气压等问题。
那么辛苦,就为了运一支钢笔,旁人也许会觉得这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