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来了几分兴致。
男人曲指轻抚唇角,浅淡的烟丝从他右手指缝间袅袅攀升,袖扣散开,无端带着些冷欲。他轻眯着眼打量她,说不上恶意,但绝不会是好意。
“钦爷,您看。。。。。。”主事的经理大着胆子出面小心翼翼询问。
空气中,有一瞬间可怕的寂静,仿佛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顾颐钦只是漠漠看着低着头似一根木头站着的少女,她的脊背挺直,似乎处在一级警戒线上。
倒有那么半分意思。
众人目光下,男人轻弹烟灰,面上端的是清冷如玉,眼底染上几分兴味。
“好啊,你跪,80万,抵消。”
晏媺兮面色不动,唇瓣却被自己咬出了血。
这个骨子里恶劣的男人,再好的皮囊都救不了他。
此时包厢门突然被打开,莫染跑了进来。她担忧和晏媺兮对视一眼,然后跪了下去。
“钦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朋友帮我送酒水,是我擅离职守。我跪就好!”
晏媺兮红着眼去拉她,莫染纹丝不动。
那群狗又发话了。
“泼酒的又不是你!就要她跪!”
“对!刚刚一开始不是挺倔强嚣张的吗,让她跪!”
顾颐钦没发话,甚至唇边掀起一丝淡若云雾的笑意,无端带了丝恶意的兴味。
为什么会盯上她?
晏媺兮想起,他曾说初遇时,她的眼神很特别,像他小时候养的一只猫儿,藏着桀骜,令他想要驯养。
后来,渐渐地,这种一时而来的兴起,演变成了疯狂的掌控欲。
众人目光下,似乎在等待晏媺兮的反应。
可见下一秒,娇小的少女却猝不及防地跪了下去。
“若是这样能让钦爷消气,我愿意跪。”
少女的声音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说着,目光直直凝视地面,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了无生气。
顾颐钦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收回漠然的目光,他摆了摆手。
夜爵的人立马弯腰曲背地道谢,晏媺兮默不作声低头拉着莫染跟随人流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没再看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