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那种技术吗?”
“换衬里?”莫雷尔似乎有一点不服气,“我所有的赝品画都要换衬里,那样才能让它们看上去年代更久远一点。不过你要知道,这也有风险。我以前就毁了一幅塞尚的赝品。”
“怎么回事?”
“涂太多胶水了,结果全流到画布上了。”
“这张画上可别涂太多胶水,伊夫。她已经有不少麻烦了。”
“我只能说,”莫雷尔皱着眉头说,“我现在就把暗布取下来,这样你心里可能舒服一点。不用很长时间,你随便坐。”
“十二年来我就没有舒服过。”
“背痛?”
杜兰德点点头,在一张沾满油墨污渍的扶手椅上坐下。莫德尔把油画面朝下放在工作台上。他小心翼翼地用工具刀刀尖把暗布的左上角从原画上挑起来,然后把暗布一点点地掀开。十分钟后,分离工作大功告成。
“天啊!”
“你对我的伦勃朗做了什么,伊夫?”
“我什么都没做,但是有人做了。过来,莫里斯。你最好看看。”
杜兰德走到工作台前。两个男人并排站着,屏气凝神地盯着油画背面。
“帮我个忙,伊夫。”
“什么?”
“把画放回纸筒里,就当你从没见过它。”
“你确定要这样吗,莫里斯?”
杜兰德点点头,说:“我确定。”
***
[1]维亚尔(EdouardVuillard,1868-1940),法国画家,纳比派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