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进摇头:“不会,他就跟在我身边,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绝对没有机会跟不在常州的唐海互通信息,京畿都尉营的事情之后,我已暗中封锁常州通往各处的消息通道,他也没有机会把消息传到外面去,不然的话,生辰纲的事情早就败露了……你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失误。”
“嗯。”封长情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还有……件事。”
“什么?”唐进耐着性子,还给她倒了杯水润喉。
封长情迟疑半晌,才道:“我昏睡的时候,我听到你在唤阿音……”
唐进坏心眼的道:“你听错了吧,我明明唤的是娘子。”
封长情愣了一下,脸色大红:“你说什么呢?”
唐进莞尔,“阿音,阿情,我不管换多少称呼,都是在叫你,怀疑什么?”
一点点怀疑的小心思被他发觉,封长情有些窘迫,别着脸不去看他。
唐进摸了摸她的发顶,伸手去扶她:“好了,里面收拾好了,下车吧。”
荒郊野外,也吃不得什么好的,都是年前在营地晾的一些肉干菜干,味道说不上极好,总是能饱肚。
吃完之后,二十几人排了夜晚的轮岗,就各自休息了。
封长情和陈瑜都是女子,住在庙中最里面,还拿了马车上的被子。
唐进就在不远处柱子上靠着,盘膝而坐。
夜半,院中睡着的一人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出了破庙,快步跑到了不远处的树下,正要做什么,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笑声:“也来方便?”
胡久竞僵住身子,转过头的时候,已经露出不适难忍的样子,“肚子有点不舒服……”
黑夜之中,唐进眼眸深沉,看不清眸底颜色,只听声线平缓一如往常,“最近风餐露宿,不舒服也是难免,明日便找陈姑娘开些舒缓肠胃的药喝一喝吧,别没回到常州人先倒下了。”
胡久竞呵呵笑着:“那不能,又不是第一次行军了。”
唐进似乎嗯了一声,“我先回去了。”
胡久竞忙催促,“快走快走,不走等着看么?”
等唐进离开之后,胡久竞原地僵了好一阵子,才回了破庙。
唐进回到破庙之后,过去看了封长情一眼。
封长情睡得不沉,即便是梦中,也微微拧着眉头。
唐进帮她拉了下被子,正在这时,一旁的陈瑜醒了。
陈瑜因为腰伤一直折腾没恢复好,睡眠质量也并不高,她看着唐进的小心翼翼,又看向封长情的虚弱,心中有个主意。
第二日在马车上,她一边陪着封长情说话,手底下一边做着针线。
封长情瞧着,就想起于氏来,忍不住问:“在做什么?”
陈瑜道:“缝个香囊。”
马车颠簸,其实不好做针线,而且陈瑜这个人,自己和她接触这么久,觉得她实在不是闲来无事做针线的人,封长情心里便有些好奇,“材料何时买的?”
“一早的时候与彭壮士说了,他返回镇上去买的。好了。”陈瑜说着,把缝好的小包翻了个过,然后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些药草往里塞,很快塞好,收了口,又把香囊送到封长情面前,“你带着,里面填的都是安神助眠的草药,带着休息能好些,身子恢复估计也能快些。”
封长情一怔。
她自然是看到早上陈瑜和彭天兆说话,后来彭天兆还表情很窘迫的来跟她拿了一锭银子说要去镇子里买东西。
当时她八卦的以为彭天兆买了东西哄着陈瑜高兴,可弄了半天,买来东西竟是给自己缝香囊,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陈瑜表情有些微妙,“是……觉得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