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景辉眼神闪躲,握住她的手肘,想要将她推开,奈何童念的力气太大,他怕弄疼了她,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童念,对你而言,我太老了,他的声音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自嘲的笑了一声,
你还小,总会遇见更适合你的。
不,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叔叔,不,景辉,阿辉,你看看我,我已经长大了,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我,
童念,别说了。他轻轻地用手指抚上她的嘴唇,大手抚摸她精心打理过得栗色卷发。
今天的你很漂亮,应该说,你真的长大了,越来越漂亮迷人,但,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她的手抚摸上他俊秀的白皙面庞,小手被他握在掌心,手中短暂的滑腻触感就这么被无情的剥夺,他下巴长出的青茬微微刺痛了她的指尖。
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还有雕塑一样的唇线。
他仔细端详眼前这个靓丽的少女,褪去了青春期的稚嫩和青涩,美得惊心动魄,就像是他无数次跟大厦外悬挂的广告和杂志上上看到的那样,美得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心生涟漪。
他眼里的哀伤,童念看得仔细,这个清俊的男人用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口气和她说最残忍的事。
对不起,抱歉,我们不合适。
我太老了。
郎景辉走了,他在套房的客厅短暂停留,连卧室都不曾去,拿起外套,落荒而逃。
童念跟落地窗前坐了一夜,任由泪水将脸上精致的妆容哭花。
他其实一早就知道她对他的心思,只是这么久以来他都乔装视而不见,没有说破的秘密就像是不会破掉的金鱼袋子,但凡她将一切摆在了明面儿上,所有的镜花水月都将不复存焉。
晶莹剔透的塑料袋被戳破了一个洞,徒留金鱼跟袋子里竭力的呼吸,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泡沫一旦被戳破,就只剩一滩肥皂水,滑稽,难堪,又可笑。
他太过在意世俗的看法,所以他说了对不起。
童念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做了几天的美梦就开始奢望不属于自己的未来,会不会太幼稚太天真。
她独自开了香槟,自己喝掉一半,过度的摄入酒精,彻夜的哭泣,明天的脸会肿到连自己都不认识,她跟手机发了简讯给自己的经纪人推掉明天所有的行程,任由经纪人将自己的手机爆,关机当鸵鸟,置之不理。
她拿了皮草外套,长裙跟地摊上拖着,翩然下楼,人们在怎么样的回眸注视,都勾不起她半分的兴趣,她的心,她的眼,只被一个叫郎景辉的人占据,那个承载了自己几年少女暗恋的载体,温文尔雅丰神俊朗的男人,只不过,恐怕过了今夜,他们的生命不会再有别的交集。
她办了退房,门童为她贴心叫了车子,凌晨时分,天边还是无尽的黑,她上了计程车,红色的车尾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