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顺着刀尖涌出的鲜血,瞬间浸染了洁白的床单。
急促的病床呼叫铃声里,刘婶和医生一起冲进病房,看着鲜血直涌的阿茹娜被推走,刘婶看看笔直站立的周久围、再看看同样笔直站立小刘,“你们两个也太……,你们局长刚送走周厅长,后天他们兄妹就转院走了,非得在这之前搞出点乱子!”
周久围沉默盯着病床上那片殷红,心中无比烦闷;小刘抿唇用鼻子重吸气看向暗黑的窗外,走廊有急促的脚步声,兴师问罪的正主到了!
哐当,病房门被大力推开了,刘局进门跨步到小刘和周久围面前,瞧见白床单、地面前的血迹,气得把手里警帽用力砸在周久围和小刘并排站立的肩膀上,抬手指着他们二人鼻子,“你们……”
此刻,刘局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批评他们,又徒然放下胳膊,小刘把接在手里的警帽闷声递给刘局,刘局没接,强压着腹中火气,“你们做事不懂得适可而止吗?厉景甜是什么身体状态,她是什么人,周副厅长对她是什么态度,你们都不清楚吗?”
周久围依旧呆立不动,小刘偷拉他衣袖,“你说……”
周久围动动喉结,“她是厉景甜不假,刘局您别忘了她现在叫阿茹娜!她……”
“刘局,是周厅长!”门口有同事拿着刘局的电话叫他。
周久围转头看向大敞四开的病房门,还有两个同事在门口待命,他把已经到嗓子的话,又咽回去,等着刘局去接电话。
刘局只拿手机嗯嗯两声,就把手机递给了周久围,“厅长问具体情况。”
周久围接过刘局手机,环视病房里齐刷刷投向自己的目光,“我们只是例行审问,枪响时在船夹板上的人都要问,她心理有问题是她的事,刀又不是我捅的!”
周副厅长听儿子在电话里没有半点认错服软的态度,满腹火气难平息,“周久围这就是你和我讲话的态度!我从省厅角度问你,为什么会把受害人逼得割腕?做了五六年警察,你就这点能耐吗?”
“厅长,我只是个小小的专案组组长,和您讲话,我是越级了,我真跟您说不上话,您有什么事还是和我们领导沟通为好。”
说着,周久围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交还刘局,“刘局等你们心情好时,我会给你们解释!小刘走,回局里!”
刘局看着周久围,气得瞪起眼睛,“我看你们是个人英雄主义太强,领导、同事都不放在眼里了!回什么局里,今晚都去给我写检讨!若是厉景甜有什么闪失……”
“抱歉刘局,我们没空写!”周久围拉着小刘,就要往外走。
小刘左右为难地杵在那,“刘局你有空看看这个吧!”他把手里的记录本放在刘局警帽里,再递到刘局面前,“我们先,先走了!”
刘局负气接过小刘递到手边的东西,冷瞧着周久围二人的背影,“今晚都停职反省!”
周久围拉着小刘走出病房,用力摔上病房门,“我特么做错什么了!刘儿回家睡觉,明天再来审!”
小刘偷瞄站在门口的同事,“周哥,咱别耍少爷脾气行不,大家都看着你呢,刘局和厅长不了解情况,都是关心厉队的妹妹!”
周久围气冲冲大步往前走,手松开小刘,用力捶捶胸口,“我现在都想骂娘,有那么个妹妹,真不如没有!”
周久围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屏幕上闪动着家里的电话号码,“靠!老妈又来了,一个个都是兴师问罪的,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