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队,是我!”王红在厉景威怀里低语。
厉景威缓缓放开双臂,“王红,怎么是你?”
“我来搜查现场,周哥说,温晴这让我来搜会方便些。厉队节哀!”
厉景威夺出眼眶热泪还没来得及擦,再听到王红这句安慰人的话,长吐口气,都没给王红一个正脸,就转身出了卫生间。
王红仔细看完卫生间,走出来,“厉队要不你先回家或是回医院休息一下,我这边查完没什么事,先回局里了。”
厉景威矗立在窗口的背影,疲惫且孤独,黑警服映衬下,他像是和外面的夜融为了一体,沉默里只有他手指间飘浮蓝灰色的烟,回应着王红苍白的关心。
王红向前轻声走两步,“厉队,你还好吗?”
“阿茹娜那让久围派人盯紧了,别再出问题。”
“好,我回去转告她。”王红在厉景威深沉的哀伤里,同样感到压抑,“温晴也不希望你这样伤神。人死……”
“那不是温晴!我老婆还活着!”厉景威沉声低吼打断王红。
王红抿抿唇,“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王红,帮我把温晴在这所有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带回家。”
王红皱眉,转身四处看看,“厉队,温晴住进来时情绪就不好,她什么都没拿,连洗漱用品都是招待所的。她唯一让我帮拿过的就是她现在身上那件桃红色的毛衣。”
说着,王红止住话,到柜子里拿出那件长款白毛衣,“对,我搜查时只有这个。”
厉景威把指间的烟夹到唇边,到床头柜抽屉里拿出那个没开封的手机,盒子背面还用透明胶贴着周久围准备的SIM卡,再接过王红手里的毛衣,大步走出房间,只留给王红一个深沉的背影和挥之不去寂寞的烟味。
回到家,厉景威满屋找遍,才在自己卧室柜子里找到温晴的行李箱,把手里的手机盒、毛衣放进去,“温晴,这才是你的家!”
厉景威靠坐在床和柜子之间的空隙里,翻看温晴贴满照片的日记本,细看温晴的甜笑,拍照那天她秀眉之间还有隐约的离愁,起初是温晴为留给她自己做纪念的,字里行间都是记录厉景威的治疗、厉景威的状态。
厉景威只觉温晴的梨涡浅笑是剂勾魂毒药,现在这样看着她,自己就失魂落魄,愁苦满心。
“今天穿上婚纱那刻,满脑子都在想他,想他看我穿上婚纱的样子,想他牵着我的手走进结婚的礼堂。可他就像个地狱的判官,撕去我所有的梦想,直接推我走向死亡。为什么要救活我,难道只为让我听他说一句,他愿意带着那个女人走进教堂吗?我连嫉妒、怨恨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温晴自杀后写的,厉景威回忆起那两日,温晴的决然憔悴,心脏绞痛起来,“温晴,对不起!”
他懊恼、哀伤的泪涌出来,把温晴写满心事的本子按在心口,泣不成声。
……
另一边,周久围连夜去了阿茹娜病房,想一举扫除巴奈的余部,必须再找阿茹娜了解情况。
阿茹娜在病房里推开门,见门口只站着周久围,她特意往周久围身后看看,“只有你,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