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威转头顺着王红的目光看过去,正对床那面墙上横七竖八贴着数张20寸巨幅的温晴裸。照,画面俨然都是厉景威细致研究过的,“是!帮我都摘掉!”
王红看着画面里的温晴,都面红心跳,她边往下一张张扯,边回头看厉景威骤雨初歇的阴脸,“厉队得找到原始底片,否则还存在风险,那样证据会更有利些。”
厉景威走到王红面前,伸手拿过她刚刚揭下来的照片,指指床,“他就每天看着温晴的照片,怀春般遐想着睡觉。以我之前问话看他态度,他外传的可能性不大,他真的喜欢温晴。但是他有生理缺陷,思而不得,就把温晴介绍给比列,可看着他们好,他又不甘心、不平衡了!”
厉景威最后选出那张被赵磊评得头头是道的照片,“这张拿回去。”
厉景威拿着手里其余的照片,直接去厨房灶上点着,扔到空铁锅里把所有照片烧掉。
“王红,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可以让温晴和他见一面,温晴如果要照片原始底片,他应当会给。毕竟男人不会舍得拒绝他真心喜欢的女人,尤其他现在已经被我揭底,处于心理崩溃期,久围再审他能招认在拼尸团的犯罪过程,但未必会提及这些照片,在他眼里这照片无疑就是他的女人。”
王红走到厨房,“处理好温晴这些照片,我正常取证了?”
厉景威看着眼前的火,在等那些照片全部燃尽,“好,今天谢谢你!你觉得我的想法可行吗?实话讲,我真不懂你们女生的小心思,看着温晴我有不会把控局面的感觉,对待嫌疑人的种种方式方法在她身上完全不灵光了。”
王红注视着在厉景威在火光里时明时暗的侧脸,他今天来这大半是为温晴,“嗯,每个女的都是一本特例的书,你读不懂了,我也未必能懂。要不我试探着去问问她的态度,毕竟这与她隐私相关,你又不想公开从我们工作的角度强制拿到那些照片。”
“好,谢谢!”厉景威转头看着王红平静的脸,“开始工作!”
……
次日5:00,王红推着厉景威返回医院,二人走进空无一人的病房都十分诧异。厉景威看着温晴的空病床,“温晴人呢?那是什么?”
王红走到床边,把摆在枕头上的照片和一个旧信封拿给厉景威,她指指照片上圈着红圈的小人头,“这个小姑娘是温心,看来是温晴圈出来的。”
厉景威把照片递到王红手里,“呆会外面的人换岗时让他们给久围带回去。”
厉景威再拿出那信封里的纸条去看,寥寥数个红笔字:我温晴在此承诺,我与刑警队长厉景威先生毫无瓜葛,永不纠缠。落款是,温晴手书。
厉景威看着那艳红的文字,觉得似有尖刀直插心脏,疼得他流血不止、呼吸困难。
王红回病房看厉景威拿着手里字条愣神,粗扫眼那上的文字,“我刚才问了,她昨晚一醒就让看护的人送她回公安局招待所了。这个?她还在和你怄气!”
厉景威摇头,“不是。这是她为帮我,特意写给阿茹娜看的。”
王红点头,“她还真是乖巧懂事!”
厉景威把纸条递给王红,“可是我的感觉糟透了!她就算没负气,也是真下决心写的。”
王红结过纸条,“是要现在就给阿茹娜送去吗?”
厉景威摇摇头,“不用,放你那,我看着闹心。两小时休息时间,你去陪护床上睡会儿。等上班时间,医生给我的任务完成,再去找阿茹娜。”
厉景威当着王红的面躺到自己病床上,听疲惫的王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又眼睛通明的坐起来,沉默立地在窗口,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明,太阳缓缓升起。
黑夜终究是过去了,案子也即将告一段落,厉景威眼前却是茫茫然和隐隐的担忧,温晴只怕要离收监不远了,再这样和阿茹娜折腾下去,和温晴还能看到未来吗?
厉景威手抵在冷玻璃窗上,想着周久围那个不太磊落的连环计,先是自己以重症状态住进医院向巴奈示弱,就此顺便骗着温晴领证,然后两人在病房当诱饵引巴奈再出手,借此时机给温晴创造良好表现机会,再逮捕收网,这些目前还算进展顺利,只是巴奈没按预计的落网。
之后呢?厉景威轻拍拍窗子,按久围的策略是尽快让温晴怀孕,案子开审到判决最后下来一两个月的时间,若到时举出温晴怀孕的证据事实,她就可以从轻处罚缓刑了,还要继续按久围的计策落实吗?
厉景威看着时间,医生马上就来了,他重回病床上躺好,事实上伤没有骗温晴说的那么重,却也没自己表现出来的这样轻,案子吃紧只能硬抗着工作。
厉景威完成当天的治疗后,再穿好警服去阿茹娜病房,言简意赅直接把温晴留下的纸条递到阿茹娜面前,“兑现承诺吧!”
王红很客气的,请阿茹娜陪同护士出去了,这次她没等厉景威表态直接拉开阿茹娜对面的椅子在厉景威旁边坐下,翻开手里的本子,摆出做笔录的架势。
厉景威淡漠瞧着桌子对面的阿茹娜,“时间有限,直接进如正题。”
阿茹娜朝厉景威吐吐舌头,“警察叔叔,你伪造的吧!”
厉景威是真不想和阿茹娜多浪费时间,“你可以验证,我和我身边的人,没人写字这样,这是温晴亲笔写的!”
阿茹娜晃晃手里的纸,“我说过,要听她亲口说!”
厉景威用力拍下桌子,“阿茹娜你别太过分!”
阿茹娜站起来撩撩自己头上酒红色的头发,“我就是过分了!女人,永远不会真相信和她争男人的女人。你们昨晚没找到巴奈吧?他到乔巴后,让人给我转达过消息,他今天下午开会,晚上飞美国,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就没有用喽!”
厉景威皱眉冷睨着阿茹娜,“王红,让久围把温晴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