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现在送厉队住院,这么多嫌疑人要马上审,再处理后续事情,只怕队里人手忙不开!”
“打电话,让周久围回来。”刘局眼睛一直盯着厉景威,你小子可得给我活过来。
欣得尔服务区迎来史上最长不眠夜,救火车、急救车、直升飞机、高速路上的车辆,在浓烟滚滚中穿流不息……
暗夜依旧浓重,比夜更加浓重压抑的是人心。
时至凌晨3:00,温晴在噩梦中惊呼着醒来,温贵凡无头喷血的躯干、厉景威被炸晕、打晕的身体、还有那个鬼魅压在自己身后狰狞狂笑、自己一丝不挂被无数男人凌辱……
温晴惊坐起,扯晃着棚顶的注射架哐哐直响,手上的麻凉的疼痛、胸口剜心割肉般的疼痛在这一室洁白寂静里显得尤为突出。
“厉警官!”温晴下意识轻唤,又转头看向外面浓黑的窗口,没有人!曾经自己在病床上睁开眼睛,他都是静默站在窗口的,这次却没有。
温晴努力回想着自己最后意识里厉景威的情景,浑身是血、气息奄奄……,他在哪?是死是活?
温晴看看手上的药水滴管,直接拔掉针头,走出病房她就被门外的两个警察拦住了,“你要干什么?”
“厉警官呢?我要去看看他!”温晴尽量让自己语气镇定。
“不行,你现在哪里都不可以去!回去老老实实呆着!”着装警察语气冰冷,直接伸直手臂拦住温晴,严肃的面颊上没有一丝情绪。
温晴细看在自己病房门口的两个警察,他们都很面生,应当不是厉景威警队的人,“这是哪?拜托让去看眼厉警官,只看一眼,看完我马上回来!”
“省城西林市,即便你能走出病房,你也永远见不到他了。”
温晴紧绷的心弦和神经似被拉到了最长限度,一听此话她轻咳着摇晃身体,双手抓着警察胳膊,“你是说他死了是吗?不,不会的……”
随着问话,温晴泪如清泉涌出眼眶。
警察有些无奈,却还是冷睨着温晴,审视着她眼泪的真实性,“比你更能演,更会演的嫌疑人我见多了,我还真不池你这套!给我回去!”
温晴对警察的话置若罔闻,瘫靠在身后的木门上动不得。
警察见状,毫不客气把她硬是拖拽回病床,重关上门,对旁边的同事说,“现在的女嫌疑人,小姑娘们都是演技派!服了!”
被丢回病床的温晴眼前如群山峻岭崩塌于身前,自己经历着12级地震般,不会喊、不会叫、无处遁逃只能孤身等死,她手捂着胸口、盯天花板上冷色调灯光动也不动,任由脸上泪水肆意横流。
窗外无边的暗夜,似比之前还要黑,都说黎明前的黑暗预示着光明即将到来,她却如在茫茫黑夜中跌进了万丈浓黑的墨渊,身处于永不见底下陷的黑暗里,每挣扎一下,就深陷一分。
次日,医生来检查伤口、护士来换药、女警来送饭,温晴都麻木地躺着如石化的蜡像不动不哭、视进进出出的人如空气。白天挨到晚上,睡梦里尽是恐惧的画面,血腥的死亡、被无数男人生吞活剥、厉景威在自己怀里被死神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