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转头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厉景威,“她是?林--小--小!”
厉景威回视着温晴,深沉地点头。
如此场景,心念家乡,笑笑眼睛再度因激动湿润了,她朝温晴伸出手,“谢谢,你!”
温晴用力晃头,她此刻很想拥抱着厉景威说一句,你真厉害!可她唯一可做的是,回握笑笑的手,“你还活着,真好!不用谢我,该谢--我哥!”
厉景威听温晴的称呼很别扭地皱起眉,别过头看餐桌上不算复杂的几道菜,以前过年都是和周久围去周副厅长家,而今身边却是两个认识不久的姑娘。
厉景威抬头细看温晴,对这丫头的感情是言之不明的纠结复杂,不想你是兰兰,却俨然把你当妹妹对待了,不假思索让你住在这,不设防让你拿走备用钥匙,父母殉职20年若真有妹妹在身边过年,也该知足了!
温晴见厉景威皱眉盯着自己,心头发虚,半仰头期许地看着他,“哥,小小一个人外面很可怜,我们一起过年吧!”
再次听到别扭的字眼,厉景威又皱皱眉,“好。”
M国奇怪的除夕夜,哪怕是相互不认识的中国人,也该有浓浓的同胞情!一米见方的距离,方寸餐桌间即便相视而坐,都各自怀着陌生的心事。哪怕是这样,温晴心里却是暖暖的。
去送笑笑时,厉景威站在门外叮嘱温晴,“在家等我回来!”他倍感心头拥堵,生怕不听话的她,又悄无声息走掉。
厉景威再开门进来时,厅里的灯还亮着,电视也开着,温晴是在等他,却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厉景威看看蜷缩成团只穿着家居服的温晴,脱掉身上凉气未去的外套,关掉电视,俯身抱起她往卧室走。
温晴淡淡的馨香飘进鼻翼,厉景威打个寒颤,丫头你怎样就变成了空气,钻进我的心肺呢?这种怕失去呼吸的感受,俨然已经成他隐痛的心结。
厉景威把温晴放在床上,轻轻盖好被子,借着床头暖光灯凝视她熟睡的面庞,尖瘦的小脸与印象中婴儿肥的兰兰大不一样;还有她笑起来有明显的梨涡,兰兰小时不爱笑,总是哭哭啼啼,现在都记不得她有没有梨涡了!
厉景威视线又移到温晴安然紧闭的双眼上,兰兰小时睫毛很长,这丫头也是;爱哭,兰兰和这丫头倒是吻合的。
厉景威攥着手心关灯退出去,关好卧室门,他看看厅里自己锁着的柜子,还要逃避吗?索性面对现实吧!
厉景威抓着手机思考着拔出陈诚的电话,“诚儿,帮我做个鉴定,血缘关系DNA比对。”
陈诚在电话里睡意朦胧,“你真是节假日无休啊!”懒洋洋的话一出口,陈诚马上精神不少,“景威!好嘛,你有事找我才肯露个脸!”
“东西我给你快递回去,这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保密!春节快乐!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厉景威简短几句收线。
……
次日,睡梦中的厉景威被高云的电话吵醒了,“景威帮我查件事吧!”
“什么事?”厉景威缓缓起身。
“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情忙,但雇主是非常有背景的大人物,他又要秘查,我爸爸想请你帮忙。”
听高云语气凝重,又是退隐老人高长龙的意思,厉景威快速穿好衣服,“好,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