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威没穿警服,身边也没有穿警服的人作陪,虽说是疏离站在那,居高临下看着温晴,只有两个人的病房,温晴有种他是来探病的错觉。
厉景威看着温晴的动作,俯身拿个枕头放在她背后,温晴如获荣宠般满足地靠过去,“谢谢!”
“你不用紧张,事情还没查清楚,没人能给你量刑定罪。我今天只问你,你是怎么去的乔巴,还有你到那之后的事情,所有的都要说,不能漏掉细节。”
温晴抿抿干裂的唇,想自救,即便眼前的他楚河汉界划得分明,他却也是我唯一能抓、又必须抓紧的救命稻草,“厉警官,我可以从12月31日说吗?”
厉景威从身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之前有遗漏的重点?可以。”
温晴动一下扎针的手有点疼,她伸手摸两下床边,像是要找东西,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温晴看看厉景威淡漠的脸,而他眼中的凌厉较在公安局少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复杂,似乎还有一点点关心,“找口罩,我怕传染你。”
“不必。我不会轻易被传染,其他人避免传染都不会来,所以在你住院期间,你能见到的办案警察只有我。”
温晴点头,“好,那我现在开始。厉警官我觉得一直有人跟踪我,在31号我看到了那个人。他长得非常吓人,脸上有很大的疤,是个瘸子。”
厉景威从记事本后面翻出一照温贵凡化名“孙海”后的工作照,“是他吗?”
温晴看到温贵凡那张脸,吓得手一抖“啊!”,随声照片飘落地面,她在病床上弓腰想伸手去捡,“不好意思!”
厉景威随意拉开她的手,“你扎着针,我捡。”
不经意的触碰,温晴对厉景威温热的手掌有熟悉感,似乎被他拉着走了好多年,温晴目光不自控移上他的侧脸,若无现在杀人嫌犯的身份,我会放下矜持去追求、营造和他相伴走下去的机会。
厉景威察觉到温晴的目光,淡然回视她,“是他吗?”
“嗯”,温晴口中回应,心却天马行空飞远了。
厉景威看着心不在焉的温晴,皱皱眉,抛弃你十年的养父,相见不相识。若你知道他的身份,还会怕成这样吗,“继续。”
温晴仍是柔情似水地看着他不说话,脑中满是疑惑你怎么轻易能拿出那人的照片,却无心开口去探问。
厉景威皱皱眉,想起周久围说温晴可能有心理问题的论断,“温晴,你在想什么?”
温晴回过神,“哦,那天我回家有人敲我家的门,恐吓我;还有人从窗子进来……”
厉景威凝眉记完温晴陈述,转头看向紧闭的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什么人带去乔巴的!你是被人用药物控制了,没有清晰的意识。以你到乔巴后的表现看,他们一直在用药物控制你,你有没有遭遇性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