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凝霜提高了声音:“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吗?”周围已有不少人看过来。
“闭嘴!又不是你老公出轨,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白桦对她这样一惊一乍的表现很不满意。
“请你注意用辞,我没有出轨好吗?”胡杨虚弱地说。
“哎哟!你们表现得这么亲昵,谁相信你们没□□?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加可恶!”付凝霜以前总是一副卑微的样子,胡杨真不知道她原来也这么伶牙利齿。
正在这时候,白桦提醒她:“好像叫到我们的号了,先去看医生吧。”说完拉起她就跑,留胡杨一个坐在那里。
付凝霜回头看着胡杨,内心将他鄙视了一万遍。她跟白桦感情最差的时候,白桦都没跟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这么一比下来,自家老公比胡杨帅了一万倍。
胡杨带着烫伤的手回到单位。
白露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忍受了。下午在游泳馆,陈部长的家属来了。她们的关系不错,除了部队的会餐,私下吃过几次饭。部长嫂子拉她走进没人的母婴室,语重心长地说:“白露啊,男人呢,不能管得太死,也不能不管。你不管他,他就容易走错路出事。部队的男人,走错路前途就完了。到时候跟着受累的还是自己。”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她还想像个驼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堆里,假装没看到。
送走嫂子,她觉得浑身软弱站不稳,坐在沙发上,泪如雨下。骆雪和凝霜都在她身边,默默陪着。
难离舍(一)
白露在谷雨家楼下徘徊了许久。
做这个决定,很艰难。那天听完部长嫂子的话,她哭了很久很久。她很想跟胡杨说,既然已经成这样,既然你们旧情难忘,那我成全你们。我不想再这样维持表面的平静,我很介意你会前女友。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觉得她会疯掉。别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她还要假装若无其事,维持着恩爱的假象?为什么她要背负他们旧情复燃的痛苦。有一刻,她的内心充满了怨恨,恨胡杨,恨苏悦荷,她又凭什么要退出?她不会离婚,拖也要拖死这对狗男女。
恍惚间,一夜无眠。
早晨起来刷牙时,一阵干呕。她才想起来,例假似乎已经迟了好些天没来。自从知道胡杨跟苏悦荷见面以后,她一直过得昏昏噩噩,忽略了许多细节。他们也很少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也都是做了避孕措施。倒是有一次,安全套用完了,又在她的安全期内。她苦笑了,如果连安全期都不安全,为什么还有人算安全期?
她也不敢大意了。洗漱完毕之后,去药店买了几根验孕纸。当看到两条红杠显现出来,她背后一身冷汗。
要?还是不要?
她一直希望有个孩子的,别的不说,年龄摆在那里。只见过一面的婆婆一打电话来就是催要孩子。可是,一想到她的丈夫跟另一个女人暖昧不清,她又觉得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她为此几个夜晚都没睡好,游泳馆的工作都没法做。
休息不好,加上轻微的早孕反应,整个人憔悴得不行。脸都瘦了一大圈。
她一个人去了医院。开了单子做检查,验血,做B超。那个上了年纪的女医生看了化验单:“你的孕酮偏低,要补充□□,不然容易流产。”
然后她又拿起她的B超单子:“宫内孕,可见胎芽,有原始脉博,孕囊发育良好,各项指标都达标。按常规看,你这个孕酮指数,胚胎发育没这么好的。那这个孩子,你要还是不要?”
那一刻她想哭了。她红着眼睛说:“我还没有考虑好。”
医生把化验单和B超递给她:“那你回家跟爱人先商量。如果决定不要,在55天左右做手术。超过这个时间就比较麻烦了。”
回家的路上,她脑海里一直在重复着医生的话:“孕囊发育良好,各项指标都达标。你的这个孕酮指数,胚胎发育没这么好的。”她的孩子,不介意她身体的异常,不顾一切地来了,她为什么不要?
她又是哭了一路。
最后,她摸摸还未有变化的小腹,按响了谷雨家的门铃。
谷雨看到她那憔悴的样子,放下饭碗,急切地问她:“你怎么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她看了看梧桐:“没什么,只是单纯睡不好。你先吃饭吧,我来找梧桐有点事。”
谷雨走到桌边,朝梧桐踢了一脚:“你别吃了,先跟白露谈事情。”
他们去了书房。
没多久,白露就从书房里出来。谷雨打发梧桐去收拾碗筷,她想与她好好聊聊。白露推说累,想早点回去休息。谷雨要开车送她,她还是拒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在家好好看宝宝吧。”
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朝这里走来。
这里是江湾上星级的酒店,顶极的装修,环境优雅安静,服务热情周到。那沙发,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高级货,普通人来到这里,还怕自己把沙发坐坏了赔不起。白露想起来,她第一次到鄂尔多斯胡杨的家里,就见过他相册里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因为真的是太漂亮了,让人过目不忘。选择这么高级的地方,她也想了许久,她不想太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