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本想让他别睡,但是却被司徒清风给拉住了。
司徒清风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他没事,让他歇会吧。”
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
叶初九双腿的纱布都已经被鲜血湿透,恐怕现在摘下来,随便一捏,都能挤出血来。
和陈阳这个血人比起来,他的双腿更加令人揪心。
叶初九的手,轻轻放在了唐果的手上。
本来还有些着急的唐果,在被那只宽大的手掌握住的时候,悬到嗓子眼的心和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都落回了肚中。
开始只是那么握着,到了后来,直接就成了攥着。
唐果的脸也是由白到红,到最后,她的脑袋直接就歪靠在了叶初九的肩膀上。
这一幕,使得吴猛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大刘强的眼线,在威市比警察的侦察员还多。
吴猛斟酌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将车先开进威市军分区里。
几人在里边换了一辆金杯车后,便是与车队分开,单独朝着司徒清风所说的地方出发了。
下洼村,一个看不到任何城市痕迹的小渔村。
当众人所乘坐的金杯车驶进村头的时候,一个个面色不怎么和善的渔民就从道路两旁的民屋里边钻了出来。
司徒清风摇下了车窗,朝着道路两旁的人叫道:“是我,帮我看着点,别让外人进村!”
他的话,就如同那古时候的圣旨一般。
话落的同时,那些皮肤黝黑的村民,就搬着椅子坐到了村口,还有甚者直接将家里的农用车开了过去。
“看不出来啊,你在这里还是一呼百应啊!”叶初九轻笑着说道。
司徒清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什么一呼百应,都是些穷苦人家,死了别说是墓地了,都是能花的起火葬钱却买不起骨灰盒的主儿。我有个火葬场,这个村里边的人,十家有十一家都欠着我钱呢!”
“嘿,真瞧不出来啊,你还有副菩萨心肠,竟然为广大贫苦群众解决了‘死’这个大事!”叶初九惊地叫道。
“行了,你就别损我了。我不就是开了个火葬场嘛!这年头,搞酒吧都是为了招呼人,我总不能来了朋友就往火葬场里边带吧?前面那个屋子就是,把车子停到后面就行。”司徒清风指了指前面一座与其它房子不同的青砖红瓦的大院。
车子停稳之后,司徒清风和吴猛一起,就先扶着陈阳进了屋。
“你先别动,一会等吴猛回来把轮椅拿下来再说。”唐果见叶初九也要动手下车,连忙拉住了他。
叶初九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没事?”唐果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要不是怕自己情绪失控后,叶初九还得反过来哄自己,恐怕她现在早已经嚎啕大哭了。
叶初九咧了咧嘴,笑嘻嘻地说道:“这俗话说的好,有失就有得。我既然摸了那么漂亮的一双手,自然是要付出点小小的代价。”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唐果又哭又笑地擦了擦眼泪。
叶初九故作糊涂地问道:“哪种话?”
“就是……你刚刚那种话!”唐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叶初九嘿嘿一笑,道:“呵呵,刚刚那是大实话!真的,唐果,我觉着吧,只有这样才是健康的人生。你看,虽然我在爵士吧里受了伤,但是也认识了你。虽然我在南苑里边又受了伤,但是我拉了你的手。正是这一次次的受伤,才拉近了你我的关系。所以……我都期待下一次受伤了。”
“不,你不能再受伤了,我都说了要保护你的。你要是老受伤的话,岂不是让人说我保镖做的不称职!”唐果的情绪被叶初九的话给安抚了不少,说话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招牌式的“糖”式笑容。
“咦,不用老受伤,再来个……我算算啊,拉了手了,接下来是亲吻,再接下来……嗯,再受个两三次伤就够了。”叶初九一本正经地扒拉着手指头,最后很是期待的伸出了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