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挂掉电话泣不成声。
等她回去上班的时候,张娜已经辞主动职离开了。
“李婷婷出事了。”顾诗梅慌里慌张的跑进来。
“出事?出什么事了?”吴杰发疯般的问道。
“在原华医院。吴杰你先过去,下班后我们再赶过去。”
李婷婷用社交软件“约泡”,遇到了“黑鬼”,被群办了。她一向都是很“先进”又“积极”的。她的左右铭是:菜心再嫩,时间久也会烂根的。
莫景行,她这种“十好”青年,一向活得又克制又内敛,十分鄙视她的糜烂作风。李婷婷出事儿,她认为不过是迟早的。
前一段时间,各大酒吧流行“捡尸体”,即男生把女生灌醉,带走后发生关系。这似乎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有些过于的离经叛道。青年人面对太“野”的诱饵,并不光只是荷尔蒙在发酵,而是想要以此去证明自己也是“野”的。
李婷婷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似一朵被抽干汁液的玫瑰花。下半身被一个破碎的啤酒瓶给捅了,周身都是伤痕。人基本上是废了。
吴杰的爱也随之被抽干了,垂头丧气地站在“芳雅”大楼的天台上。
他有点儿伤心,花儿过早的凋谢了,他还来不及品尝。他的确是有点儿难过,他昨天还那么热烈的爱着她。
公司里新的女神明天又将诞生,就让他再伤心一小会儿吧。这起风波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办公室一下走了两个人,又开始要招纳新人了。
莫景行肚子有点儿疼,下班前又忍不住跑了几趟厕所。准备起身离开时,听到有人在打电话。而且是顾诗梅的声音。
“我现在生不出孩子是因为什么?你妈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要离婚没门。”
她实在是有点儿憋得忍不住了,咳嗽了起来。
不得已,她赶紧冲干净马桶走了出来。
顾诗梅挂上电话对她笑了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她垂手垂脚,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唉,没有关系!”顾诗梅叹了口气说道。
她们一同走回办公室,顾诗梅进办公室门口叫住她:“小莫,今天晚上有约吗?没有的话,咱约不?”
她笑了笑,忙不迭地点着头答应。
这是她们俩第二次单独在一起吃饭,上一次还是在京都。
“你知道我是从‘白氏’跳过来的吧。我老公和我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一起进入‘白氏’工作打拼。”顾诗梅夹了一点儿牛肉放到碗里来回搅着。
“不久后,我们就结婚了。当时我已经怀胎六个月了,为了帮他赶一个卖场的活动。被车撞了。人是救过来了,但是孩子没有了,我的子宫也没有了。后来,他慢慢爬到了区域总经理的位置,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我受不了他对我的颐指气使,就跳到他的对头公司‘芳雅’来了。”
顾诗梅吃了一会儿饭又继续说道:“现在,他的小三已经帮她怀孕了,所以,他天天逼着我离婚,他妈妈还哭着跪着让我放过她的儿子。”
“真是太过份了!”她愤怒地放下筷子,震的桌上的杯子左右摇晃,茶水洒了出来。
顾诗梅不禁笑了起来:“没有关系,我是不会这么简单就答应离婚的。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吧。”
“小莫,你想做女强人吗?”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只是想多赚点儿钱让爸爸妈妈过得好一些。”
“你是个好孩子,但也要多为自己打算。我们能抓住的东西会越来越少,遇到对的人,早点结婚生个小孩吧。有时候,越蹉跎,岁月越冷。”
“没关系,一个人也可以好好过完一辈子。”
“你还年轻,不要过多听信那些所谓的一个人一辈子也照样快活的段子。我们人类从一诞生,就是群居生活的。如果孤单久了,这里就会生病的。”顾诗梅用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她最近有些伤感,身边的人最近都过得不太幸福。小时候怨恨的那些穷酸日子,现在回想起来,每一桩都是弥足珍贵的幸福记忆。爸爸光着胳膊顶着她去买巧克力,银色锡箔纸包着的黑黄色的巧克力,五毛钱一块。她一格一格的掰开来可以慢慢吃上一个星期,含在嘴里化开后舍不得吞下去。妈妈给她织的五颜六色的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