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的脸都要皱成小笼包了。“差点忘记那件噩耗……”恐怖的游泳课啊!她一定会因为太紧张而溺死在游泳池里的!
“你要不要一次把话说完?”他已经懒得再逐项逼问了。
她眼底含着泪,哀怨地瞅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落井下石。“学长帮我选了游泳课,我死定了啦!哇啊……”
这次换他愣了一下。
上次在游泳池遇到她的情景浮现脑海。“你是旱鸭子?”
她抬起泪湿的双眼。“百分之百,如假包换。”她的嘴嘟着,简直委屈到极点了。学长实在太鸡婆了,他怎么会想到别人的美梦竟成为她的噩梦呢!
“没关系,我教你。”他把嘴角的笑意吞了回去。
“真的吗?”她两眼再度发亮,整个身子巴过去攀在他的手臂上。“你真是个好人!”她真想起来乱跳。
“唉!”他只能悄悄地叹了口气。
今天是杨家例行性的家庭聚会,褚颜手上抱着一堆画具与画册,手忙脚乱的在晚餐前抵达。
左闪右闪避过几个差点让她跌跤的阶梯,才松一口气时,“哇啊!”她被玄关的踏垫给绊倒,手上所有的东西都飞进了客厅。
“褚颜,你怎么老是这么不小心!”大姊解颐挺着个已经突出的大肚子,说着就要伸手去扶她。
“大姊,你别动,我自己可以!”褚颜赶紧阻止她。她可不想被紧张兮兮的姊夫搞到神经衰弱!自从大姊怀孕后,这个未来的奶爸就常出现紧张的表情,大家都担心他会先神经衰弱。
“你不要这么紧张,怀孕又不是生病!”解颐受不了地说,仍然一把拉起她。但是随即看一下四周,以确定她老母鸡似的老公不在视线范围内。“你小心点,上次不也在国家剧院摔过,额头上到现在还有疤,怎么这毛病就是改不了呢?”
褚颜赶紧站直摔疼的身子,闻言摸了摸额头上半月形的淡疤。
“还好啦,又不明显……”再说那是种烙痕呢!说不定这是早注定的,她与他注定要再相遇的……
“褚颜,你想什么?”解颐从没看过褚颜那种如梦幻般的眼神,她虽然时常陷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但是却不曾有过这样的眼神,迷迷蒙蒙的,脸还泛着淡淡的红晕。可疑哪!
“啊,什么?”她忽然回神。“啊,我的东西。”她这才想到散了一地的画册跟画具。
两人同时把目光转到地上的东西,却发现一个诡异的状况。
杨竟题赤着脚蹲在散落一地的画册前,一张一张专注地看着什么……
“竟题,你在做什么?”这个侄子向来只对他感兴趣的东西投注注意力,只是他何时对绘画也产生兴趣了?
“小姑姑啊……”杨竟题这一喊让褚颜开始头皮发麻,每次他这样叫她都不会有好事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了?”他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褚颜。
褚颜的脸轰地变红,讷讷地说:“你在说什么?”她有点心虚地应。真不知道杨竟题怎会如此神算,看她两眼就知道她心中有喜欢的人。
“谈恋爱?”解颐虽然一脸不解,但脸上写着她有高度兴趣。
“这家伙……长得还梃一板一眼的,没想到你喜欢这型的!”竟题一一摊开地上的画册,一张张熟悉的脸与身影浮现在地板上。
褚颜一把扑过去,赶紧收拾被摊了一地的作品。“这是作业啦!”她手脚忙乱得都要打结了。
“那这个也是作业吗?”杨竟题打开一个专门放画的卷筒,把里面的画抽出来。
那是一张风景画,但风景画的旁边却伫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啊,是昨天去关渡画的那张!
“这是我的风景写生作品!”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画,奋力地卷了一卷放回去。
“风景?好棒的风景啊!”杨竟题潇洒地笑笑,直起身子伸伸懒腰就往里面走去。“好饿啊,秧秧,你煮好了没啊?”
目送着竟题的身影消失在往厨房的转角,她茫然地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她的脸又胀红了。
有那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