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不去改变这世道,不自己度自己,尔等儿子,孙子,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连狗都不如!”
“老张,听说小栓子聪明的紧,是个读书料子,可天下哪有奴仆读书的道理?便是认字,又能做官吗?”
“老李,小兰今年十二岁了,生的标志,二房那个畜生难道尔等不清楚如何?前后多少次派人来瞧了?”
“想想吧,这个世道,要一辈子跪在别人面前当狗,还是当哪怕一天的人!”
此地都是曾被柳家欺压到极致的奴仆,李川几乎挨个点名,深深刺痛每一个人的心。
想到那些他们平日想都不敢想的痛处,数十人一个个眼眸充血,神色逐渐狰狞。
被叫老张的最先开口。
“踏马的,凭什么他们能读书,老子的儿子只能给他们当狗!”
“干了!”
“这样过一辈子,老子习惯了,可老子的儿子不该,老子兴许那一日就死,但值了!”
听到有人表态,一时间,其余人眼底愈发凶狠狰狞。
“去踏马的奴仆,老子是人!”
“狗东西,早看这帮畜生不顺眼,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见到群情激愤,李川愈发满意,再度开口。
“并非吾等孤军奋战,城外自有援兵,操练已久,四月初一,诸位便和吾一道,杀柳家,夺奴契!”
汇聚散去,数十奴仆开始趁着夜色各自动作。
有人私下囤积火油,有人在柴房偷偷放置了许多柴刀,还有人索性找医馆各处收集了许多药物。
一场恢弘变革,自此初现端倪!
与此同时,王旗所在亦未停下,开始招纳亡命之徒。
正午时分,左山村,村道外。
两个打手站在柳家四管事柳勋面前,狠狠挥拳。
“小杂碎,偷偷藏粮食,地租不舍得交,给那死鬼老爹吃的倒好!”
“还喝粥,给老子狠狠打!”
棍棒敲下,十六岁的蒋二娃额头血迹留下,一阵眩晕,身躯挨了多少棍棒已经记不清。
只觉浑身疼痛,几乎要失去意识。
他流泪求饶,打手们却从未停手。
就在蒋二娃即将被打死时,马蹄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