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看着我,把剩下的一点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若有所思的又拿出一支烟,在茶几上掂了两下,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结婚也好几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一点都没发现?”
“我发现什么了,除了你懒得碰我,别的就是厌弃,同房你都不愿意。我还能发现什么?”
丈夫深深的吸了口烟,憋了一会,然后又慢慢的吐出,说道:“为什么不和你同房,你应该比我清楚。”
听他这么一说,这语气应该是责备我的,心里琢磨,有可能我们结婚前的事情,他全知道了,毕竟这样一个屁大的县城,每个单位几乎都有来往,尤其是一些个人的隐私,今天谁出轨了,明天谁和睡又搞在一起了,常常成为人们最爱闲聊谈论的话题。
听到他这样说,我有些内疚,毕竟他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给予他的的确不是处子之身。
但是,当时我清楚的记得,去他家的那个晚上来的身上还没干净,落红了呀。我还特意的用手纸擦了擦,丢在了床前显眼的地方,他应该看到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解释道:“我们在一块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我给你的是什么,那个东西又不能欺骗,难道你还相信别人的谣言。”
他有些轻蔑地笑笑,叹了口气——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进一步解释说:“和你认识之前,我的确谈过男朋友,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你总不会纠结着别人过去的事情不放吧,何况我给你的是我干净的身子,这一点你应该眼见为实,不能只相信谣言,何况我们孩子也这么大了,这几年我是不是妇道人家,你也清楚,你看看除了我身边只有你这一个男人,还有谁?”
他吸着的烟,已经烧到烟把了,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如果他还不放下,一定会烫到手。
我没有去提醒他,我只想看看他到底在沉思什么,是不是已经进入到一种完全自我的状态。
终于烟火烧到了他的手指,他一甩手,把甩了沙发上,自己慌乱的从沙发上怕打烟头。然后把掉在地板上的烟头捡起,放在了烟灰缸里。
很明显沙发的坐垫上烧了一个小洞,我没有心情去问,因为我憋了怎么长时间,今天就是要他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
收拾好后,他坐在沙发上,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接着又摸出一支烟,叼在了嘴里。
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都不对,我倒是希望你这几年有个外遇,最起码我内心也平衡一点。总不能让你守活寡一样,这样我内心更觉得过意不去。”
这话说的,我简直无语了,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丈夫,希望自己妻子有外遇。
我有点自嘲的说道:“我这个人,真的还没有这种想法,只想嫁给谁,好好的过日子,至于自家过得不好,在外面找个姘头,这样的事情,估计我一辈子都不会做,要么是就离婚,要么就好好的过日子。”
“离婚,离婚能那么容易吗,何况我暂时还真不能离婚,我也不瞒你说,我很快就要提拔了,我不会离婚。抛开这不讲,父母也不会同意离婚,这时候离婚,不合适。”
“你能理解我孤儿寡母的日子吗?我和你这样过下去还有意思吗?你应该替我想想。”
“你别逼我,无论怎么说,暂时我也不会离婚。”
“你给我个理由,或是给我一个时间,这样总可以吧,最起码我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我也不想过这守活寡的日子了。”
他面部显示出为难的表情,不自主的遥遥头,又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好像做出了一项重大的决定。
然后把口中烟缓慢的吐出,烟雾在他的面前盘旋,他的面部表情在烟雾中有些扭曲,等烟雾散去后,他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就看着我们儿子的情分,你要替我保密,这个你能答应我吗?”
“能,我一定会替你保密。”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相信你,即使不是为了我,你也会为了儿子而保密的。毕竟我还是豆豆的父亲。”
“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情,今晚只限我们两个知道,决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当时想到的是他可能在电厂发生了以外,因为听说他单位有个电工不小心把那个器官烧了,不会他的那个器官也烧坏了吧------
没想到他却说道:“其实我从小时候就不喜欢女孩,尤其是我家中的三个姐姐我都不喜欢。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到了青春期的时候。那时候大部分男孩都在偷偷的追女孩,我发现我对女孩的不感兴趣,却对本班的男孩感兴趣,尤其是那些高大威猛的男孩,见到他们就非常喜欢。
到了高中住校后,我喜欢男同学,甚至喜欢看他们的微笑,喜欢拉他们的手,喜欢他们裸露的胸肌,只要有些亲近的动作我都能感觉无比的幸福,晚上做梦想到的都是我喜欢的男孩。”
我突然明白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该回应他——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其实我喜欢的是男孩,这个我心理最清楚。而我的父母,姐姐都逼着我结婚。我是没办法才去相亲会的,机缘巧合,是你选择了我。我想我对女人本来就不感兴趣,找谁都一样。尤其是你,你结婚前的恋爱情况,我都知道了。
因为在我们相处期间,一个喜欢我的女孩把你以前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希望和我结婚,而放弃你。
我却没有那样做,我知道娶谁都一样,因为我对你们都不感兴趣。娶你更合适些,你的感情经历太丰富,而且年龄也老大不小了,一定想找个安稳的人过日子。而我只想表面上有个家,让别人知道我是男人,至于别的我一点也不在乎。和你过夫妻生活,我感到是一种痛苦,不知道你是否能明白?”。
我听他说一些话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曾经有个电视剧好像是“别和陌生人说话”,那里面的男主角,是怎样折腾他妻子的,我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待我了。
而今,我们还有了孩子,真是苍天弄人!
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这样对我,原来他是有自身的原因,而我只是他一种无奈中的选择。
然而这种选择,对我公平吗?
该何去何从,我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