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笑道:“到时候夫人也少不得要露露脸。”
“没错,所以说难熬。寒冬腊月的天气,还得站在冷风里面。”筱雨拢了拢衣裳道:“外边儿到底不比圣域的房间里有温热草,到时候恐怕冷得沁人。”
“这也是没法的事儿。”郭嬷嬷轻声道:“夫人就委屈一天。”
筱雨一笑:“倒也不用拿‘委屈’这个词来形容。就是寻常待在殿里惯了,从殿里到殿外,等同于是从暖春一下子跨到寒冬。这种气温的变化有些让人难以忍受。说起来,好像还是我养尊处优惯了,显得有些矫情了。”
筱雨和郭嬷嬷感慨了一番,慧儿已经描好了一篇字,献宝似的捧给筱雨看。
“妈妈,你看我写得怎么样?”
筱雨笑眯眯地接过慧儿递过来的描红宣纸,表扬道:“慧儿写得真不错,妈妈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连笔都握不住呢!”
慧儿便笑了起来,说:“妈妈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原来那么笨呐。”
筱雨笑了起来,伸手刮了刮慧儿的小鼻子,道:“是呀,可见慧儿有多聪明,今后我们慧儿会不会成为一个才女?”
“什么是才女?”慧儿天真地问道。
筱雨笑答道:“才女呢,就是很有才气的姑娘,能出口成章,会诗词歌赋。”
慧儿苦恼地挠了挠头,说:“妈妈,我不会。”
“没有关系,慧儿还小呢。”筱雨摸摸慧儿的头:“要是慧儿想做才女,慧儿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学习。”
慧儿却摇摇头说:“慧儿不想做才女,听上去就觉得好辛苦哦……”
慧儿双臂撑着桌,面对筱雨问道:“妈妈,慧儿要是不做才女,妈妈还会喜欢慧儿吗?”
“当然啦。”筱雨笑道:“只要慧儿是个正直善良的孩子,妈妈都会喜欢慧儿的。”
小丫头被筱雨几句话哄得很开心,又热情满满地开始描红了起来。郭嬷嬷尽职尽责地在一边继续不时地纠正她的坐姿和握笔的手势。
筱雨的手轻轻搭在肚腹上,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忽然想到,肚子里这个孩子如果是个女孩儿,将来会不会也和慧儿现在一样,认真地学着写字,不时抬起头来望向她,眼睛弯弯那么可爱?
想到这儿,筱雨更加期待着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到来。
时光易逝,很快就到了祭佛盛典的那一天。
前几年楚彧都可以淡化了这件事,并没有大肆操办。盖因为当时西岭也算得上是经历重创,且决心变革的楚彧还想着要消除“佛祖”这样一个存在对西岭百姓们的影响。
当然,经过几年之后,楚彧明白,这样一个信仰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就从西岭百姓们的生活之中除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