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坐进去,把陆闫嘴上叼着的烟拿过来自己点上了。
他笑着撑着头,似笑非笑,“好不容易找个借口杀过来,就这么放他走了?”
傅思瑶熟练的抽了一口烟,“他从来就不是属于我的,绑着他做什么呢。”
“你能甘心?”
她把脸别向窗外。
陆闫拿着她下巴,强行让她转过脸来,直勾勾的看进她眼睛里去。
她嘴里还叼着烟,他低下头,亲在她嘴角,鼻尖蹭了一下,用情人般的呢喃:“颜姒是他从江砚黎那儿抢来的,人家现在过得蜜里调油,我不喜欢他那么舒坦,你争点气,去把他抢回来。”
“怎么样?”
……
陆怀瑾身上发生的变故,一句都没和颜姒提。
到M国的第二天,她开始过上了连轴转的生活,强压力下,她没空去想别的,经常忙到半夜,偶尔几次颜曦看不过去,亲自来医院里接她。
她接受得很快,学的东西也很快上手,每个星期至少会进三次手术室。
不参与救治,只在一旁观摩。
慢慢的,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
颜姒自身的内核很强大,任何环境下都能遇强则强,又能有恰当的法子压住自己的锋芒,不去抢别人的风头,也不惹眼,很快她在科室里,即便为人冷冷淡淡,却也有了些较好的同事关系。
陆怀瑾来看了她几次,接她出去吃饭,她也没放下过工作,眼睛离不开病历本和医术,多几次他索性也不带她去外面吃了,买了菜回姑姑家里,他做菜,她看书,等饭菜好了叫她过来吃。
褥子过得平平淡淡,两点一线的倒,颜姒倒也习惯。
直到陆怀瑾回了趟国,待了一个多星期再回来,两天没来见颜姒。
还是颜曦收到些年礼,从里面挑了几种茶,让颜姒去送给陆怀瑾,两人才见上面。
他似乎隐了话没说,颜姒瞧出来了但没问,仍然安安静静的窝在沙发椅里看书。
“叶竹君去世了。”
颜姒眉眼动了一下,恍惚了一下,缓缓的抬了抬头,视线往前伸出去,涣散的眸子逐渐有了聚焦,才看过来,“谁?”
“叶竹君,江砚黎的母亲,你的前婆婆。”
颜姒翻页的手顿住了,好半响没有说话。
这一天还是到了。
她早看出婆婆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是痨病……
拖着治治,兴许还能再坚持几个月的。
“怎么这么快……”
“我走之前两天发生的事,江家没捂消息,要办葬礼,一个星期后发丧,姒姒——”
陆怀瑾端着杯子的手下意识收紧,“你要回去送送吗?”
“我?”
颜姒手里的医书已经倒扣着盖在心口,唇抿着,抿了好久,“我想去的。”
“那就回去,算时间,应该就是明天,现在走还来得及。”
陆怀瑾看了一眼腕表,“一小时后有一班飞机,你要是想,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颜姒不是犹豫,她并没有接到老太太的电话,想来是不想让她跟着难过,婚都已经离了,不愿再牵连她。
可叶竹君对她的好,从来没有出过错,真心以待,颜姒也该还一还这份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