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胃口假没胃口啊?没胃口还会忍着不适起来煮面?陆彤闻不信,她将勺子斜插进饭盒里,推回去: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一碗粥而已,我又不是没喝过,别谦让来谦让去了。
她率先握住筷子,夹起两根面条送入口中。
很难吃,只有淡淡的盐味。
陆彤闻高估了自己的饭量,也低估了他的,粥见底,面条还剩下大半碗。
她惭愧:我不太饿。
薛璨站起来收好包装盒,道:我给你点些别的吧。
千万别。陆彤闻忙推拒,她坐在薛璨对面,稍稍低头,视线毫无意外地落在了他的下半身,浅灰色棉质睡裤,因着他欠身收拾碗筷的动作,那块凸起勾勒地十分明显,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那会儿在床上的时候,她看不到,但在某一回拥抱时,清晰地感受到了。
好想不行不行,他还生着病呢。
但面色比中午见他时要正常许多,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关怀备至的话语半分真心,半分试探,陆彤闻头回觉得自己的行为称得上卑劣二字。
薛璨坐了下来,瞩目的那处重新被餐桌遮挡。
软糯可口的粥下肚后,头疼缓解了许多,他以手背试了试额温,回道:好多了,你
他想问,额上曾经残留过的湿毛巾触感,是不是幻觉?
陆彤闻没看出他的欲语还休,心虚地望着天花板,上回让你买的东西买了吗?
什么东西?薛璨心知肚明。
买了。
那张写着抱歉的便签纸躺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同那盒避孕套放在一起,薛璨猜不透她的想法,也一直没有勇气,找不到机会问清楚。
直到她今天旧事重提。
如坐针毡,他掩饰般地站起身,岔开话题:我去给你倒杯水。
慌乱间,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声。
陆彤闻忍不住刺他:你躲我干嘛?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无意说的这个吃字,十分容易引起歧义。
瞥见薛璨复杂神色,好似在避洪水猛兽一般,心底的那股不爽攀至巅峰。
她有意激他:谁知道你病成这样还行不行?
见他半天没有回答,陆彤闻再逼进一步:嗯?怎么不说话了?行还是不行,一句话呀。
一句话,翻江倒海地在脑中盘旋。
薛璨迟迟说不出口,夜幕低垂,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
他拉回椅子坐下,说出思索良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