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没想到您日理万机,还会过问侨东省这么小的事!您听我解释……”
还没等欧阳振军解释,老领导几乎已经咆哮起来。
“小事?欧阳振军,我看你脑子真是出大问题了!小事我会给你专门打这个电话?我不管是因为什么事,那个什么协查通报你立即命人撤销!立即马上,听到没有!”
欧阳振军的冷汗都出来了。
“老领导,我听到了!我立即命人撤销这个通报。振军知道做错事了,只是您能否告诉我,我究竟错在了哪里?”
老领导继续地开吼。
“在省电视台最严肃的新闻时段上发协查通报!什么事大到可以让你做出这种事情来?到了要你命的地步了吗?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事要谨慎、再谨慎!”
“是,振军明白!”
电话那头已经挂线了,欧阳振军却依旧手拿着电话在发着呆。
良久,他才轻轻地将电话放好,然后才慢慢地、有些颓然地重新坐了下来。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扶手。
这一次,我果然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吗?此刻,他实在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还未等他细细地感受这一丝恐惧,他放置于书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去,心里希望这个来电带给他的,不再是像之前一样令他担心不已的消息。他看了一眼来电,是女儿的手机号。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喂,晴晴吗?你现在在哪个国家?”欧阳振军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对不起,欧阳书记,欧阳小姐她刚刚因病不治,走了!”
欧阳振军的心脏如遭到了重击一般,一阵剧烈的闷疼,一声闷响后,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他的额头快速地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他用颤抖的手艰难地拉开了书桌的第一个小抽屉,取出了药,又颤巍巍地将药抖在手心中,快速地吞下,然后再次将身体无力地倒向椅背。
“晴晴……女儿啊……”一声悲戚的唤声从他口中发出,眼泪如雨一般从他已经有些浑浊的眼中,滑落至他越渐苍老的脸上。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吴德。
“欧阳书记,我亲自带人到了那个王阳家,他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可他说,东西已经不在他这里了,一个小时前,萧天本人亲自把东西取走了。”
欧阳振军再次觉得心脏被狠狠地重击了一下。
“这个王阳,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吗?”
“不必了!”欧阳振军无力地吐出三个字,就直接挂断了手机。
* * *
在京都市中心一栋红色外墙的两层小楼的二楼书房里,一位看起来年约六旬、精神却格外矍铄的老人,正坐在一张沙发椅上,神情极其严肃地听着汇报。
老人身着陆军常服,在他的肩头,扛着耀目的三颗金色五星。
汇报者是一位年约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正坐于老人身旁并排而摆的另一张沙发椅上。
这名年轻人,正是刚刚离开看守所不久的萧天。
听完萧天的汇报,老人站起,慢慢走到了窗前,将窗打开了些。窗外,皎洁的月光将黑色天幕的一小块照得发白。这里虽地处市中心,环境却极其清幽,连虫鸣声都清晰可闻。
沉思良久,老人才问道:“你想怎么办?”
萧天站起,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让欧阳振军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