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极了。从此有十万美元在手,他一劳永逸,可以扬眉吐气了。
可是,就在临近下班时,他听见营业厅的人唧唧喳喳议论,说纪元子昨晚被警察抓走了。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终于犯罪(6)
元子很少跟人接触,她今天没来上班也没引起多少人注意,连贵先生也没注意。
后来是分行保卫科长来检查金库安全,他跟王枝枝等人主动说起:那丫头凶得很呐!听警察局的人讲,她什么都不说,只要找维坤市长,她怕是精神都有问题了。
王枝枝欢笑着说:到那种地方她还敢凶,剥她几层皮也是活该。
保卫科长说:这回她是苦头吃够了。她还敢动手打人,结果遭人家打瘫了拖走。其他人都有家里人去看看,她是连衣服都没得替换,听说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快变成疯丫头了。
贵先生一阵揪心的难过,他慌忙别过脸,很怕被人看见他难过。他不敢去想像元子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他只是想,以元子的高傲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
营业厅的人听说纪元子是嫌疑人,立即被这样的议论吸引。连德如股长都忘记了他早晨才传达的领导指示,也来参与议论,下班铃响了还扎堆不散。
人嘴两张皮,是非随心意,说谁是贼还就能说成是贼。
有人举证,纪元子一身衣服佩饰,全营业部谁敢跟她比,她哪来那么多钱?每次银行发福利,她瞟都不瞟一眼,说她做不出来吃,谁想要就归谁,她凭什么这么大方?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人,为什么来汤谷,家里还有些谁,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她对每个人都很冷淡,不跟人过多交往,从不参加银行组织的活动,她都在忙些什么……
将这些略加想像再串联起来,便推断出纪元子是个女贼,而且是个高手。于是有人庆幸,总算挖出来了,否则藏在身边吓人兮兮的。
贵先生不想再听下去,他急忙回到宿舍。匆忙吃过晚饭,他和香香迫不及待地赶去苏欣老师家,想从公孙主任那里打听点消息。
等到很晚公孙主任才回来。他也很焦急,如果元子是嫌疑人,他作为元子的领导也很难堪。他说刚开完会,会上分析案情,他听到些情况。他知道元子跟香香特别要好,他便把知道的情况大概讲了。
原来是昨晚讯问时,审讯人员问元子是否离开过营业厅,她说没有。问她谁能证明,她说事后监督上的同事都能证明。
可是后来向其他人求证时,其他人都证明,有一段时间不知元子的去向。
审讯人员再次讯问她。她终于承认离开过营业厅,她说去子午路购物中心。又问她为什么撒谎,谁能证明她去了子午路购物中心,去干什么了……
元子回答不出来,因为没人能给她证明。加上她只是出门闲逛,又不是专门去买东西,否则拿出购物发票也好算个证明。
她什么证明也没有,审讯人员就不会放过她,语气也越来越严厉,难免话就不大中听。可能态度也有些粗暴,把她惹恼了,她不再回答任何问题,转身就走。这是在接受讯问,又不是跟人谈心,怎么能想走就走。她被人拦下来,那人动作太大把她弄疼了,她脾气可真不小,扬手就是一耳光,还骂那人流氓。
一般人在接受讯问时,见那阵势就双腿发软,敢打警察的倒是头一次见到。被打的人也是公子脾气,他恼羞成怒地还了一击。元子哪里经得住专业警察一击,马上瘫了下来,她含悲带怒哭着说,要告他们。
她仍然不肯回答任何问题,她脾气大得把几个审讯人员都激怒了,便以嫌疑人的名义把她铐走。
偏巧今天中午,环卫工人收拾子午路购物中心的垃圾桶时,发现一捆花花绿绿的纸钞。环卫工人不认识这是美钞,还以为是冥钱,工作场所碰到冥钱非常晦气,这工人又特别迷信,就破口大骂缺德人出他霉头。于是惊动旁边人围观,立即惊动了警察。
第七章 终于犯罪(7)
警察大喜过望,正好又是在子午路购物中心垃圾桶发现的,于是把元子列为重大嫌疑人……
贵先生恨得差点跺脚,干吗要劝元子撒谎呢,干吗不换个地方扔钞票呢!他无心害人却把元子害了,他难过得心都在抽搐,他甚至后悔,真不该抓那两捆钞票。
可他不敢表露什么,只是愁眉苦脸地问:元子真的会偷钱吗?
公孙主任忧心忡忡地说:你们不懂。有时候为了集体免责,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包括张冠李戴找人替罪,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
香香决不相信元子会偷钱,她急切地问:一点也没办法了吗?
公孙主任摇摇头说:我也很着急。本来打算通知纪元子家里,可是没有她的家庭住址,人事档案里的记载又很含糊。人事科长上官智说,当初纪元子是周维坤市长一手安排进来的,什么事都不让人多问多打听。
香香忽然想起:好像市长是她阿姨。只是她从来不说,究竟是她真正的姨妈,还是只是叫声阿姨。
公孙主任说:已经跟市政府联系过了,说维坤市长在欧洲,后天才回来,只好等她回来,再设法了解点情况。好在后天新来的行长就要到任,几个副行长也是要等,他们要等新来的行长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