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月依偎在清光怀中。感受着少年熟悉的温度,她闭了闭眼,欲言又止。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异常,他轻声问道:“……主人,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还是开了口,她刻意强调着假设性,“我要离开这里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少年毫无踌躇地回答道:“当然是和您一起走。您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呆子,要是我要回去呢?回原来那个世界的话,你怎么跟来?”
“不管您到哪里,我都去。”他紧了紧环住她的双臂,“如果无法以人形相伴,那就变回刀;如果无法被您带在身边,那我就去寻找能和您在一起的方法。”
无法言喻的情绪一股脑潮涌而上,她泫然欲泣,却忍不住弯出了笑弧:“清光,你怎么这么傻啊……”
清楚听见少女话中的哭腔,他疑惑地探上前想看她究竟怎么了。
“……主人?怎么哭了?”
——正是如此,她才不想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了。
这个白痴。她怎么会……如此喜欢这个白痴呢。喜欢得……快要疯掉了啊。
近乎疯狂的心情拼命缠住了她的心脏,好痛苦,可是好欢喜,让她沉溺不可自拔。
行动先于语言,三条睦月含泪转过身,勾住了他的脖颈,不顾一切地吻住了错愕的少年。清光的身体震了一震,很快回过神来,虽然她主动来吻他十分难得,但更重要的是……
“主人……?您究竟怎么了?”
不得不稍稍隔出了距离,清光惊异地看着满面泪痕的她。
三条睦月摇了摇头,笑着凑上前,抵住了他的额,轻声道:
“清光,今晚——我是你的。”
方才还明亮的月色倏忽朦胧了起来。
于胧月夜之中,她终于,得以和他结合。
用寸寸肌肤细细感受他的爱|抚与呼唤,她嘤咛、呜咽、哭啼,在快|感的起起伏伏中无数次呼唤他,呼唤到哑了声音,直直坠入了黑甜乡中。
她怕,再过几晚,自己再怎么呼唤他,思念他,他也……不会再出现了。
可即便如此,睦月想自己仍旧会忍不住念他想他。
再痛苦,再难受,她也不会后悔,遇见了清光。
——当初选择的是清光,真是太好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很想写肉不过……嗯,你们懂的。
☆、宴会
“主,好像打定决心真要走了呢。”
这是一个晴好的午后,鹤丸国永抄着手倚在木柱后,漫不经心地开了口。语气如常,仿佛只是阐述了一个注定的事实。坐于缘边的三日月宗近怔了怔,碧蓝的眸中新月的纹样时隐时现,而后男人笑言:
“是么。看来主殿终于做了决定哪,甚好甚好。”
“也不知道她会以怎样的方式告别。”
白衣的鹤仰起头,望着被阳光镀了一线金边的廊檐,轻声道。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能遇见主殿,也算是我这老头子的福分了。”
“不和她当面说么?”
“怕会增加主殿的心理负担吧。”三日月缓声道,“主殿处心积虑不想声张这件事,也说明了她放不下我们,不然不会选择沉默以对。”
“……是啊。”
银发少年蓦然想起了那一日的阴雨,雨声滴答淋湿了记忆里少女的回答。
【——鹤丸,你们于我,终究只是南柯一梦。我们本就不该相遇于此,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