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夫人忽地轻呼,花容微变。
李珏也是一皱眉,李少君贵为一派之主,却来求他出暗镖,想来此事事关重大,恐怕另有隐情。“少君兄能不能详细说说情况。要知道,这镖局最怕的就是出暗镖,少君兄总不能让小弟稀里糊涂里就接镖吧。”
李少君沉默半晌,方才徐徐说道:“若是寻常东西,我自可安排派中人手,甚至我亲自押送也不打紧。可是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可走了风声。所以我思来想去,就想到了李镖主。若说天下还有谁可令我心折之人,仅李镖主一人尔。”
他越是这番说话,李珏夫妻俩越觉得巨大的压力暗袭而来。
站在一旁的陶宝忽道:“既然李镖主有要事,我就先回避一下好了。”
李珏‘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道,“陶道长请便,夫人,你引陶道长去外院休息吧。”
李夫人深望了丈夫一眼,方与陶宝道,“道长这边请。”
看着二人离去,李珏眉头深皱,凝重地道,“少君兄武功不在我下,却是被谁伤的这般重?”
陶宝早看出李少君身隐重伤,虽然被他强压下去,但是不过饮鸩止渴,若是不及早医治,只怕后患无穷。由此可见,李少君来找李珏必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所以他才有心回避。
李夫人引他来到后院客房,此时房中正是说笑的热闹,原来静儿是与李寿两个小孩子玩的开心。也不知李寿说了些什么,逗得静儿格格笑个不停,张着小手去扑李寿。
“好了,夜已深了,寿儿,你别玩了,和静儿说晚安。跟娘回去睡觉去。”李夫人轻喝一声。
李寿立时止了笑闹,向陶宝、静儿施礼道,“道长晚安,静儿晚安。”
静儿正玩的开心,见李寿不陪她玩了,小脸便有些yīn沉,眼睛里快要哭出来。
陶宝轻拍拍她肩膀,说道,“静儿,和寿哥,夫人晚安。”
静儿强忍着,呵呵两声,算是道别。
李夫人领着李寿离去,陶宝又安抚了静儿几句,让她躺在床上,哄她睡觉。
静儿一旦安静下来,本是个极听话的女孩儿,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陶宝起床后刚刚来到院中,就见李珏一脸深沉地走了过来。
“陶道长,我近期将有要事出门,恐怕就不能再留你了。还望道长见谅。”李珏倒是直接,上来便是送人。
陶宝眼底异光一扫,微笑道,“无妨,你我有缘,rì后自然有再聚首之时。”
“唉,事起突然,没有与道长一尽地主之谊,实是憾事。”李珏长叹,遗憾之情尽显。
陶宝自然猜到他为何事,定是答应了李少君的所托暗镖之事。也不知李少君到底所托何物?竟能令李珏这等顶尖人物也眉头紧锁,一愁不展。
不过,纵是心中好奇,陶宝也没有相问,他本来便不是好事之徒。何况毕竟是世俗的事情,非必要,他一个道人还是少插手为好。
在这个世界里,道人们虽高高在上,但自有默契规则,就是轻易不可以插手世俗间的是非。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道人们因此大战起来的事情在之前的数千年岁月里也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
既然李珏话已出口,陶宝自然不会懒着不走,若非昨夜他盛情相邀,陶宝也不会来。李珏面sè赤红,一脸尴尬,陶宝却十分平静,毫不在意。只是静儿在离开时,还不时回头,有些挂念着玩伴李寿。此刻的静儿自然不知道,等她再见到李寿时,李寿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陶宝领着静儿离开各阳,一路向北。在路过一条大江时,陶宝正要直接飞过江去。却意外地看到,从江边渡口边上停着的孤零零的小乌蓬船里,‘烈刀’李少君与一个yīn目秃顶的道人相继钻了出来。
“咦?”陶宝心头微动,立时停了下来,道体也在江上悬空隐身起来。同时,紫须草须悄然一卷,将静儿送到紫晶球里。
静儿早已经习惯呆在道草内,那里并不是那么枯燥无聊,相反,在道草的体内,她可以‘看’到许多奇妙的变化,那是道草的世界。
‘烈刀’李少君与yīn目秃顶道人在船头又耳语了几句才纵身离开。
陶宝没有在意李少君的离去,他的注意力全落在这个秃顶道人身上。李少君为何会在见李珏后,却也一个相貌不善的道人混在一起,实在太可疑了。
他虽然与李珏一rì之交,但却敬他为友。如今看到了可疑之事,若是视若无睹,漠不关心,实在不是他的xì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