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宝眼睛一亮,一个身姿婀娜优美的少女背影映入他的眼帘,但转瞬间就消失在游人之中。陶宝连忙向前追去,一路撞到了好几个行人,方才再次看到那熟悉的少女身影。
被他撞到了几个人见他是个道人,不敢造次,瞪了他几眼,便各行各路了。
那少女手里提了东西,走的很快,连过了两座楼台小亭。直到来到碑林入口时,陶宝才追了上来。刚yù喊她名字,却见那少女走到了一个青年书生的身边,将手中的东西送到了书生的手中。然后,身子侧了过来,露出一张秀丽的脸。
“啊!”陶宝的呼喊声生生地停在了喉咙里,原来这少女只是身形像极了李茗儿。是他认错了人。
陶宝脸上一热,暗道侥幸,否则一声叫喊过去,非出丑不可。
一只素手轻拍在他肩上,李茗儿的声音如远山翠鸟般在身后传来,“你在找谁呢?陶宝道人?”
“啊?”陶宝惊喜交加,回头一看,李茗儿正经的真身笑面如花地站在他的身后。
“你来啦!”陶宝燥红着脸干声说道。
“来了,你不是看到了吗?……莫非,你约的不是我?”李茗儿轻笑着说道,边用眼睛瞄了眼那边与书生相伴离开的少女。
“不是,是……”陶宝额头见汗,口齿不清地道。
“好了,我知道啦。”李茗儿收起玩笑,笑笑道,“真没想到我们会在京都见面。上次还是夏天过仲谷节的时候,真是好久了呢。”
陶宝笑了笑,说道:“是啊,我还记得那时你做的草谷(一种食物)最好吃。呵呵,数我吃的最多。”
李茗儿笑道,“原来是你拿去吃了,我还奇怪呢,我做了那么多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会全没了。嗯,你那时烧肉的本事也不小哦,很香。”
陶宝看着李茗儿笑意盈盈的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忽然发现,原来和喜欢的人拥有一些共同的回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或许是因为回忆,或许是两个人原来既熟悉又有些陌生,陶宝和李茗儿都刻意地没有提起修道的事情,只是边浏览飞花池的美景,边闲谈着家乡的点点滴滴。
水榭楼台上。
“啊,你快看那里,好多的鱼。”李茗儿忽然欢快地指着池水叫道。
那是一群五彩斑谰,七sè缤纷的锦鲤围在一起争抢着落入水中的花蕊,浪花翻涌,生动新鲜。
陶宝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细细地盯着李茗儿美丽生动的脸庞,似乎要将这一刻有些亲密,有些心动的奇妙感觉牢牢地印在心底。
肤白如脂,眉若远黛,微微翘起的鼻尖,朱润的嘴唇,还有挺秀细致的脖颈,一头乌黑的秀发丝丝柔顺被一根玉簪卷成了道髻,几缕逸出的发丝则被轻风吹散在额头上,映衬着她动人的眼眸。
一袭淡青sè的道衣衣诀飘飘,显示出李茗儿原本曼妙的身材。尤其是她轻俯栏杆时,压迫出的盈满酥胸,从陶宝的侧方向看去,份外的动魄**。
李茗儿道心轻颤,她强烈地感受到陶宝有些**的目光,一抹娇羞的红晕爬上了她的脸,眼睛却故作无知地望着池中的鱼儿。
在家乡时,陶宝不过是一个有些英武却xìng格内敛的山野小子,在一旁偷偷地喜欢自己,若没有之后的一些事,她只会将他当作一段普通的回忆,永远不会对他产生动情的念头。
但谁也不会想到,陶宝与她都是有道缘的人。对于修道,她并不会好高骛远,也没有成为大道士,成为天迹道人的雄心壮志,但是她同样为道着迷,追求着完美的人生。
当陶宝一身道衣,英伟不凡地出现在北联帮分舵时,她的道心猛然悸动,久久不能平静。当他出场相约时,她几乎毫无抵抗地便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失神,各自想着对方,却又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你们碧水道派在京都也有道场吗?”陶宝忍不住问道。
“嗯,就在市城的潄玉观内。”李茗儿心底轻叹,站直了身子,轻声说道。
陶宝见她表情变得懒散,心里生出丝丝悔意,觉得自己打破了某种和谐,实在是做了一件蠢事。
“说说你啊,你怎么会入道的?是在黑水潭吗?”李茗儿轻抚了一下额角的发丝,好奇地问道。
陶宝点点头,说道,“我那时看到你和李道长在一起了。”
“果然是你,你们兄妹的运道真是太好了。”李茗儿轻叹道。“那之后呢,你也入了桃门道派吗?”
“没有,我现在是散修。”陶宝晃晃肩膀道。
“散修啊?”李茗儿惊讶地望着他,“听师付说,散修是最困难的,很难有大成就。”顿了顿,怕陶宝失了信心,忙又道,“不过,如果机缘好,散修也是非常厉害的。”
陶宝一笑道,“我的机缘就挺好的,这么远都能再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