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叫出声时,陆白月走开了,我想看他去了何处,但没有寻到。
我忍不住想笑,母亲给他的信里有写过我是这样的人吗?
下面又是一阵酸麻,三秋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专心,力道又大了一些,我只好夹紧他的头,让他感觉到我对他的渴求。
我躺在山坡上,空中偶尔飞过飞鸟,成群结队的也有,离群寡飞的也有,它们都飞得很快,疾速略过,如一道残影。日光渐渐西斜,当三秋进入我身体时,橙红的日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仿佛在他半个身躯上洒了金光,脸上浅浅的绒毛像一层金粉,黄昏来临了。
我摸着他的脸,他的眉眼十分深邃,眼里半睁着,呼吸急促,染着剧烈的情欲。我能感觉到,他很舒服,或许比我还要舒服。他动得很快,却很轻柔,我的甬道越夹越紧,他连胸口都是晶莹的汗水,俯下头含住了我的乳,火热的舌尖抵着乳尖舔舐。
不知道做了多久,他突然把我抱起来,在我耳边轻轻道:回去吧。
这么快?我的声音软糯无力,懒懒地瘫在他身上:我还想要你。
他笑道:我得回家给你做晚饭,你想饿着肚子做爱吗?
我轻笑起来,由他把我抱回家里。我穿好衣服,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等着他们端饭出来。我看着桌上被三秋勾到一半丢下的勾花,也想试试,但是勾了几针后,发现和三秋的力道不同,有些违和,便拆掉了。
陆白月走过来,坐到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过了好半天,他终于开口了:你就打算过这样的生活吗?
什么生活?
吃饭、睡觉、和男人性交,除此以外什么也不做。
我放下了勾花,轻声道: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原来人生的三大欲望,我都得到了满足。
对了。你说母亲会给你写信,信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嗯。
我支着头,笑道:不是说有提到我的部分吗?给我说说。
他想了想:最近一封可以吗?
是让你和我生孩子那封吗?
嗯。
不想听这个,再往上一封。
他沉思片刻,将信的内容与我道来。
(一百三十五)
吾儿,近来身体可好?
春日将近,京华渐渐回暖,不知你那里如何?山中寒冷,你等门中人又只着单衣,每当想到此事,你父亲就总是叹气。你与白凤白冬要多穿衣服,绝不可看别人穿得少就动摇。
微雨已有七天未回家了,让人去别院找她,也没有回音,你父亲非常伤心。娶了夫忘了爹娘,此话真是不假。倘若你在的话,可以帮我们好好教训她。
我总说,若是微雨能顺利产下林家的后代,我就和你父亲会去离壬山看看你们,但是她迟迟没有动静,让我们非常忧心。
她前不久还为了男人差点投水,幸好被救下。我也是那个瞬间才发现,她长大了,开始在乎我们以外的人。以前的她,虽然活泼,却也冷僻,不肯与外人交心,如今有了这样的人,但也尝到了苦。如果你见到现在的她,一定会比我更吃惊。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带她去见你,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随信附四盒酱料,一包香料,花椒、八角、陈皮、桂皮、香叶、丁香、白芷、辣椒都有,分袋包装好,写有名字,愿你们能吃得稍微有滋味一些,如果有人来抢你们的东西,就给他们两巴掌,不用客气。
(一百三十六)
听完,我哈哈大笑起来。陆白月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笑,我问他:哥哥,若是我做了坏事,你会怎么打我?
他沉吟片刻:我不会打你。
那如果是白凤白冬呢?
给他们两巴掌。
对,就是这点。我笑得不可自抑:我是这样,青夏也是,母亲也是,都是这样,我一直没想明白这扇人巴掌的习惯哪来的,现在想想,原来全是母亲教出来的。你瞧,她甚至要不远万里写信教你们扇人巴掌!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封信,我感觉太快活了,我继续哈哈大笑,走出了屋门。感觉那些压在我心头的情绪,从离京开始就在我身边萦绕的自悲自怜,自戕自毁之心,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不见了。
我开始感谢陆白月的到来,他给我死气沉沉的的心注入了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