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依然将燃枫镇围得水泄不通的盗贼阵营,我微笑道:“经过这两次失利,虎啸盗贼团已经没有实力再次攻城了,玛花,你看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玛花沉思片刻后道:“以虎啸的实力而言,这次应该是出动了两个分部,接近五千余人,而且他们出动了精锐的十字弓队,和黑衣人的督战队,可以看出,他们这次的确是对燃枫镇势在必得,如果不是有大哥,我想燃枫镇已经被灭多时了。”
说到这里,玛花自然流露出对我的崇敬神色,这让我有点讪然。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显然无法再次攻城,不过围住我们则犹有余力,以他们目前的选择有二:一就是退兵放弃燃枫镇,等待将来的机会;二则是请求援兵,继续围攻燃枫。”
我点头道:“玛花分析的很好,如果你是盗贼的首领,你会如何选择呢?”
玛花低头想了想道:“如果我是盗贼的首领,当然撤退了,大哥这么厉害,我继续攻城不是自讨苦吃么?”
我苦笑道:“关键是,我不是盗贼首领的大哥,而盗贼首领也不会知道我的厉害。”
玛花认真道:“如果我是盗贼首领,单看这两次攻城的失败,就应该明白攻克燃枫镇是一件难度非常大的事情,硬攻,必将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保存实力,做好长期骚扰燃枫镇的准备,毕竟燃枫镇是个商业城市,守城不是长久之计。
“大哥不是说过吗?敌强则退,敌弱则进。离开了城池,燃枫镇就没有了依据的优势了。”
看着玛花侃侃而谈,我欣慰道:“那以你看,虎啸下一步会如何做呢?”
玛花看着城外将燃枫镇团团围住的盗贼,略有点迷惑道:“看他们的动向,似乎是想继续围困燃枫镇,为何他们这么不明智呢?”
我点头笑道:“你刚才不过是从实际情况来客观分析,但实际上分析战场走势,还要考虑到人的心理因素。
“燃枫镇不过是边境一处小镇,防守燃枫镇的,也不过是两支不出名的小佣兵团,而且人数加起来,还不超过五百人,虎啸以数部之力,尚且无法攻克,那他们将名声扫地。
“所以,我看他们是想请求援军,看来他们对燃枫镇是势在必得啊。”
听到我的分析,玛花脸色郑重道:“虽然我有信心燃枫镇不被攻破,但……我们的伤亡在所难免。”
是啊,虽然我们依仗城池之利,但盗贼毕竟势大,前二次的攻城也给我们带来了一定的伤亡,龙牙佣兵团因为修炼圆光功的功劳,身手敏捷了不少,伤亡最少,疾风佣兵团则归功于身上的全套钢甲防御力很强,但即使如此也战亡了接近五十余人,几乎人人带伤。
伤亡最惨重的是燃枫镇护卫团,战亡了一百余人,城中部分村民也被流矢所伤,这就是战争!
按照斐勒克的建议,战亡的佣兵和村民,全部厚葬于村后墓地,看着那一百多个新竖起的坟墓,佣兵们脸上都带着淡淡的伤感,虽然佣兵在出生入死中已经将死亡看淡,但想想这些平时亲如一家人的战友从此生死两隔,也不禁悲从心来。
而燃枫镇的很多村民,已经伏在亲人的坟墓前放声痛哭。
“最最慈祥之光明女神雅西洁啊,请洗涤这尘世间流离之灵魂,开辟通往坦丁园之光明旅程,为他们纯净的心灵引导,这尘世的痛苦,终将化为天国无尽的幸福;这尘世的忍受,也将化为女神的祝福,遗爱众生。”
雅茜温柔如水的祈祷静静地响起,我看向雅茜,她的表情异常平和,声音如慈母的安慰,似乎在祝福死去的灵魂,早日找到幸福的天国。
在她慈祥的祈祷声中,痛哭的村民渐渐停止了哭泣,似乎她的祈祷给了他们力量,慢慢地,村民跟着雅茜的声音一起念颂起来,整个坟地充满着平和,宁静的气氛。
光明神教的教义,在于尘世的死亡不过是一种解脱,信仰光明女神的人,则可以在天国坦丁园享受美丽的无尽人生。
所以在她看来,也许死亡并不是如世人眼里那么的恐怖。
看着雅茜那平静的面容,我想,不知道雅茜有没有亲人,看着自己亲人逝去时,她还会不会是这种平静的表情呢?
晚上,斐勒克邀请龙牙疾风官员去他家进行晚宴,请柬上赫然有我的名字,拉着翠儿的手,随着孟风、玛花等人,再次来到斐勒克的家,在客厅,斐勒克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
一席人按宾主落坐后,斐勒克起身道:“这次盗贼来势汹汹,今天如不是诸位浴血奋战,燃枫镇已经成为伽斯特的历史,虽然燃枫镇不过是边境一处小镇,但这是我父单丁的心血所系,也是我经营了数年方有今天的规模,斐勒克敬各位一杯。”说完,斐勒克恭敬地举杯敬酒。
由于雅茜是光明神教的牧师(牧师要求禁酒),虽然她还是见习的,所以她面前代替的是一杯完完全全的果汁,可见斐勒克的细心。
众人欣然饮酒,发现所饮之酒醇香扑鼻,饮之感觉清爽甜蜜,没有丝毫醉意。
看到众人饮酒后惊诧的表情,斐勒克微笑道:“盗贼尚未退却,所以斐勒克只拿出果酒待客,请诸位原谅。等将来大败虎啸,斐勒克再和大家不醉不归!”
老穆克豪爽笑道:“基普镇长说话可要算数,到时候我老穆克奉陪到底!”
“父亲!”
尼特轻声道。
穆克尴尬地摸了摸有点通红的鼻头道:“只此一次,只此一次,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呀,就算喝一桶酒也没事情的,哎,老了!老了!”
我在旁暗笑,原来老穆克还是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