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饭边讲了自己云游四海的见闻,以及学医的种种经历,姐弟俩相谈甚欢,笑声不断。
独孤羽在一旁默默听着,插不上话,心里不免憋闷。
许是见了亲人的缘故,宋云缨的病好得格外快,拉着弟弟到京城到大街小巷去买衣裳,品美食。
独孤羽本想跟着,却被宋云缨以“我们姐弟俩好久没单独相处了”为由拒绝,只好派了几个侍卫远远跟着。
古玩店、绸缎庄、珍宝阁……
“阿姐,已经买很多了,我真的不需要了。”
宋云缨却还在为弟弟比划着各式各样的衣裳,“怎么不要?这才买了多少。”
宋子游推辞,“阿姐,真得够了。我只身一人要什么金银财宝。倒是你,身在王府,可要留好傍身钱。”
宋云缨一拍脑袋,“嗨,我怎么给忘了。”
“什么?”
宋云缨回头,“锦瑟,去吩咐钱庄掌柜和田庄庄头,把账册理好,就说少东家来了要查账。”
“阿姐,你这是干什么?”
宋云缨拍拍他的手道:“本就是娘亲留下的私产,祖父母寻你不得,便都留给我了。既是如此,我岂能独吞?咱们俩分了正好。”
“阿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闲散惯了,受不了满屋子的铜臭味。你再提此事,我可走了。”
宋云缨忙拉着他,“好好不提了,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阿姐再带你去吃云香馆的青糕,那可是一绝呢。”
……
不远处,独孤羽在茶楼观望。
朱鸣尘在他眼前上下摆手,被他一把推开。
“干什么?”独孤羽没好气。
朱鸣尘笑他,“怎么样,这小舅子不好对付吧。”
独孤羽白了他一眼,“你,是,在,笑吗?”
“不敢不敢,”朱鸣尘忙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能把咱们誉王殿下气成这样的可不多,人才啊人才。”
独孤羽直接塞了雪花糕进他嘴里,“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朱鸣尘被糕饼噎得差点说不出话,“咳……你不是让我查他的底细吗?”
独孤羽给了他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朱鸣尘赶紧拿出糕饼,喝了两口茶,才道:“这宋子游确实一直在梦坪山的三清观修行,难怪之前没找到过他。谁能想到他在那种地方啊。”
梦坪山地处西南,离京城相隔千里。
“然后呢?”
“半年前西南暴乱,三清观被毁了,道众四散,现在已经是废墟一片。”
“三清观……”独孤羽隐隐有印象,“是不是有位燃灯道长?”
“没错,就是那位皇上都请不了出山的燃灯道长。”朱鸣尘点头,“他熟知奇门遁甲五行之术,听说还能窥探天机。西南叛党原本是去三清观捉他做军师,谁想他竟然羽化升天了。贼首一怒之下就烧了他的尸体和道观。”
原来如此。
“九哥,别吃醋了。”朱鸣尘再道:“你这小舅子若真是燃灯道长的高徒,不如收入麾下,为我所用。听说,他此次入京就是朝廷招募来的。”
独孤羽若与所思,“竟然有他……”
朱鸣尘确认,“有。听说是个人才。眼见皇上要把玄甲军交给你,咱们需要自己人。”
“就这毛头小子,还想入玄甲军?有人收他就不错了。”
玄甲军是大巽最精锐的部队,绝非常人能驾驭。
朱鸣尘开玩笑,“不还有你这个做姐夫的吗?只要你一封推荐信,谁不买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