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身份差距太大,尤晚秋有意攀附他,所以伤心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表露。
晏景叹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他是如何压抑自己,若是他真在她面前表露出那副重视模样,恐怕她会被他吓跑。
阿奴一贯是很胆小的。
“真是娇气。”
晏景无奈的看着她:“尤大小姐既要让我卖身于你,怎么还要偷偷哭?是大小姐嫌我哪里不好,白费了你的荷包?”
尤晚秋破涕为笑,原本藏着的眼泪早已没了,梨涡又显现出来,晏景喉结滚动,极力压制呼吸,目光落在被她轻咬着的唇上,被贝齿压着的地方微微泛白,更显得周边唇色娇艳。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斜眼飞他一记,“登徒子!”
晏景却笑起来,他五官深邃,凤眸顾盼生辉,有意无意勾人时,更是动人心弦,原本倨傲俊逸的面容,又幽生出一份妖冶来,据说他凶名未显之前,出行时还有女子朝他抛掷香草芬芳。
见尤晚秋愣了愣,晏景更得意起来。
他出门前特地换了鲜丽衣裳,身上所佩之物无一不讲究。
尤晚秋故意勾他,他也未必不是如此。
只是她到底见惯了他,不再轻易被诱,只搅着帕子,闷闷道:“你对旁人,也是这般模样吗?”
真是笨姑娘。
晏景似笑非笑,故意不答逗她,看她又要生闷气,他得意够了,这才慢慢道:“我没见过什么旁人,若不是有你在,我也不知我会是这般模样。”
“甜言蜜语。”
尤晚秋不信他,但被貌美郎君哄了,心底多少有些高兴。
晏景不开心,她不信他,但没关系,他总会证明给她看。
时辰已经不早,她要走了,他不想放她走,不敢牵她的手,只好踩住她的裙摆。
尤晚秋锤他:“你别把我裙子踩脏了!”
“脏了我再赔给你,你要一百件我都赔得起。”
晏景财大气粗,尤晚秋拿他没办法,若是他不肯放人,她是必然走不了的。
这就是跟身份差距太大的人相好的坏处,决定权永远不在她手上。
但下位者也有下位者的手段。
尤晚秋可怜兮兮的用眼神揪他,娇声道:“我姑母等着我回去呢,我要是回得太晚了,叫周淑婉知晓,她又要故意找我的麻烦了。”
“我不想在家里惹麻烦,景和,你行行好,就放我回去吧。”
她这是在故意跟他告状,也是在跟他扮可怜。
晏景心知肚明,却还是放开了她,尤晚秋对他讨好的笑了笑,他则是又拿起那荷包,这次是很珍重的了。
他对她道:“我知晓了。”
知晓什么了?知晓她的难处?
尤晚秋知道他不是在说这个。
晏景是在回答一开始的那个问题。
——“景和拿了我的荷包,就是盖上了我的印记,卖给了我,再不许你去瞧旁人。”
——“我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