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穷酸画家会有哪门子的幸福!”提起梅天心的私奔蠢事,梅天良脸色一板,固执脾气也冒出。
“会不会有幸福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离婚事务所,不是为了拆散情侣而设立的!”她们旨在帮助他人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
梅天良激动站起身,“拆散他们就是解决问题!”
“梅先生,那是你的偏见,而我并没有理由接下你的Case,将一对璧人拆散。”
“闭嘴!”她气定神闲的解释态度反让梅天良情绪更加失控,同时也更加坚决,“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开的条件听进耳去?少跟我辩论道德不道德,一句话,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我……”阙迎月看著他被怒火染红的眼,看得出来此刻的他非常、非常生气,也知道如果说出他不爱听的答案,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及祸端,但是——
她偏偏不是眼里只有利益,没有道德良知的生意人,她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接下一桩拆散好姻缘的Case。
“梅先生,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是……”她咬咬下唇,意念相当坚定,“我不能答应接下你的Case,我……我不可以让令妹的幸福笑容消失,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摒弃门户之见,好好了解令妹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福吧!”
“要你多管闲事!”对于她的好心建言,梅天良根本不予接受,“我郑重告诉你,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点头答应,二是拒绝我!”
“好吧!”面对他的狂妄暴怒,阙迎月也只能无奈的垮下双肩,“那么我只好拒绝你的条件了。”
她淡然的反应让梅天良狂炙的火气稍稍降温,挑眉质疑她哪来的胆子跟他作对。
“你不怕我逼事务所搬家吗?”这女人……一再的拒绝他,到底是太有勇气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阙迎月诚实的点了点头,“怕啊。”
新年才过就要忙著找房子,简直是在替自己找麻烦。
她的回答又让梅天良纠紧眉心,“既然怕为什么还敢拒绝我?”
“因为——”阙迎月一脸正色的拍拍自己的胸膛,“做人要有良心,恰巧我还有那么一丁点儿良知,所以我只能拒绝你。”
“阙迎月,你是白痴还是笨蛋!”这女人——真是可以把他气到跺脚。
阙迎月皱皱鼻头,对于他的质问很不以为然,“都不是。”
“既然不是白痴也不是笨蛋,为什么你偏偏就是敢拒绝我?!”
“为什么?”她歪侧著头,想了想,“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能让人拒绝?”
据她所知,像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少爷,一旦踢到铁板,自尊心便会完全崩溃,精神方面甚至会受到无可挽救的打击,唯有他——
他也算是奇葩,一再被她打击回拒,非但没有半点失意,自尊心反而越筑越高,非要她低头认错不可。
说实话,她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何况——他还没经过她允许就擅自视她为未婚妻,还……还硬吻了她……
冷静心情因脑海突然浮现的亲吻画面而顿生波潮,阙迎月脸儿又开始无可自抑的发烫,心跳声清晰的在耳膜边强力鼓动,小脸不由得缓缓垂下,视线因为心慌意乱而失去迎视他的勇气。
又……又来了,阙迎月实在受不了自己的脑袋瓜子,为什么动不动就想起不该想的事?
明明都决定要当作被狗啃了一口,彻底忘掉的,为什么每每一想起被他强吻的情况,脑子跟全身细胞就不对劲起来?
为什么最近她老是这样无法控制自己?为什么偏偏又想起不该想的那一天?!
“为什么我不容人拒绝?”梅天良半眯起眼,骄傲的挺起胸膛,中气十足的宣告:“理由很简单,我从没被人拒绝过。”
高傲自尊抬头的瞬间,他没忽略她垂下的脸蛋及微微发红的双耳,目光就这么定凝于她发红的双耳,不自觉地瞧傻了眼——
他的回答掠过阙迎月耳畔,当领悟过来时,她的心跳速度莫名加遽,颊边的滚烫度又升高好几度,内心竟有了一种奇异的兴奋与期待。
“这么说来……我是第一个胆敢拒绝你的人喽?”掩藏不住内心蠢动的兴奋感,她忍不住抬首望他,不料与他的眸光撞个正著。
顿时,两人四目相交,视线在半空中交缠一块,谁都不愿先调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