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湘君怀孕之事也就传开了。一些较为亲近的人知道湘君是万恩的妻子,那些生疏的人难免不去猜测。
有的说是土匪的孩子;有的说是万钧的孩子……众说纷纭,胡乱猜测,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腰街门口有座土地庙。庙台的四周都镶嵌着大条石,上面刻着各种棋盘。东西两侧还有两株柳树,清净整洁,因此人们常来这里说话聊天。
这天,万老太太想与腰街的几个老太太看几把小牌,路过庙台时,见柳树下坐着好多人,她也便走了过去。
徐家老太太也在人群当中,见万老太太到来,便问道:“湘君怀孕了,你知道么?”
万老太太把脖子一扭,哼道:“打八百年我就知道了。活该!”
徐家老太太又问道:“也没听说湘君结过婚哪,孩子是谁的?”
万老太太正想玷污湘君的形象,撇着嘴道:“到了土匪窝子还有个好儿!听说都快成烂桃儿啦!也说不准是谁的孩子,估计就是一个杂种!”
庙台的条石上刻着好多五子棋的棋盘,迎春闲着没事,就与关丽萍的侄女关小英在下五子棋,听到这话,转头看了万老太太一眼。
徐家老太太见这陌生女子一直都在看她,就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并接连使了几个眼色。
万老太太从来就没有惧怕过湘君,大声嚷道:“拽我干啥呀!愿意谁听见就谁听见,三岁小孩儿我都怕,就不怕她湘君!有本事她就来找我,我当面就骂她是个烂桃儿!”
迎春丢下手中的石子,转身就去了湘君的家。
恰好上官彩青和艳春也在万府,几个人正坐在大厅里说笑打闹,迎春一脸严肃地道:“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万老太太都要给四小姐埋汰死啦!”
上官彩青问道:“她都说些什么?赶紧学学。”
迎春当即就把万老太太所说的话学了一遍。
菱花登时就火了,握着拳头就要找万老太太去算账。湘君喝道:“你给我消停一点!我嘱咐你的话都忘记啦!”
菱花跺着脚道:“这死老太太三天两头就整一回事,我要是不把她给打死了,始终没完没了。”
上官彩青笑道:“我们三个是公认的土匪。既然是土匪,那就应该具有一点匪性,把这件事交给我们三个,保证让她永远闭嘴。”
湘君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不想让任何人惹是生非,连忙阻止道:“算了。别跟一个死老太太一般见识。给她一个耳朵,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上官彩青不知道湘君是个狐仙女,更不清楚她眼下的处境,以为她胆小怕事,也就没多说什么,带着两个丫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到了家中,上官彩青就把短枪挂在了腰间。迎春见大小姐要对万老太太动枪,便阻止道:“大小姐,万万使不得。你要是一枪把万老太太给崩喽,不但破坏了和平协议,我们还会落得个土匪的骂名。况且那个老太太还是万恩的亲姥姥。”
上官彩青笑道:“我又不是真正的土匪,干嘛要随意杀人?你们不知道,像这等刀枪不怕的倔老太太,最怕的就是枪了。我想震慑她一下。”
听她如此一讲,迎春、艳春都笑了。
三个人悠闲地来到庙台前,见万老太太比比划划,嘴角挂满了白沫子,还在咒骂湘君。三个人也就若无其事地走到她身前。
徐老太太再次给她递眼色,万老太太不屑一顾地道:“愿他娘的谁来就谁来,就是湘君那个小贱人来了,我也照常说!”
迎春声色不露,一脸淡然地来到万老太太的身前,笑着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大耳刮子吗?”
万老太太先是一愣,然后指着迎春吼道:“我知道你和小贱人是一伙的。你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就叫你立旗杆!”
迎春把头凑到她的脸前,笑吟吟地问道:“是么!那我就立在你脸上。”
突然俏脸变色,抡起了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给了万老太太一个大嘴巴子。
“我的妈呀!”万老太太眼冒金星,在地上转了一圈,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几个老头、老太太急忙上前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