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玲对万恩了解不多,更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此特殊,也就毫无隐瞒地讲出与万恩相识的全部过程。
万强得知六弟还活着,心如爆炸一般的狂喜,若是不在海州城,一定要怒吼几声,抒发一下心中的喜悦。
万强妻子握着宋小玲的手道:“万恩是我们的小弟,我这就带你去见娘亲。”
就这样,宋小玲顺利地坐上了班车。
一路无书,傍晚时分,班车到达了终点站。万强夫妇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把宋小玲带到万兰家。可不巧的是,大门上锁,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万强让妻子把宋小玲领到自己家中,他则去了马烈久等人的家。
兄弟几人苦苦地寻找了一个多月,都以为他凶多吉少。当得知万恩不但活着,还与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哥几个又是哭又是骂:“这个小崽子,等着的!回来后非得好好地收拾他一顿不可!”
万兰从关家屯回来之后,就派出不少族人四下寻找,结果依旧一无所获。这半个多月以来,她每日每夜都在紧张、惶恐、提心吊胆中度过,几乎夜夜不能成眠。
族人怕她思儿成疾,就把她接到许家沟去住,日夜有人陪伴,心里多少畅快一些。今天得知儿子有口信传来,喜极而泣,当即就跑回了万花庄。
当她得知儿子就在回家的路上,悲喜难抑,喃喃道:“丑儿他还活着!”反反覆覆地念叨了几遍,突然气血翻涌,眼前一黑,就此昏迷。
其实她早已心竭力疲,只因牵挂着儿子的生死,这才强撑到了现在,得知儿子安然无恙,心中一宽,再也支撑不住。
宋小玲、李秀秀、万强妻子都在身边,不等她倒下,就将她拦腰抱住。揉前胸、按人中,过了半晌,这才苏醒了过来。
万强等人围了过来,见娘亲身体并无大碍,便把宋小玲叫到一旁,详细地询问了一下万恩所走的路线。
宋小玲寻思了半晌,恍然想起万恩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各地盘查得很严,我们只能走山路,沿着白马山山脉向西北走,翻过了哑岭山,就接近了玄狐山山脉……”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大概摸清他们所走的路线。
万强拿出了地形图,端详了片刻,指着地图道:“金岭镇距离万花庄一千一百多里,走山路还不到六百里,小玲妹子与他们分开已有三天,凭他们的脚力应该走出白马山山脉。
“最近徐忠信派出九路侦兵,一直在打探六弟的消息,我怕他们半路设伏狙杀。我建议派出一小队骑兵,沿着玄狐山向南接应一下。”
马烈久道:“既然是去接应,那必须是轻装快马,避人耳目。眼下的形势非常紧张,倘若是大张旗鼓,带着好多骑兵前行,恐怕不等走出玄狐山,就得被人家给冲杀得七零八落。要我说呀,这件事就交给我和大烈火,只要帮我俩混出城门,我们一定能找到六弟。”
赵明点头道:“大哥说得很对。眼下八族纷乱四起,万花庄似乎又要发生某件大事,庄内必须留下几个人掌控全局。马家两兄弟出身于猎户,对追踪术颇为精通,让他们俩去迎接六弟是最好不过了。”
就这样,胡烈九、马烈火带上一匹快马,在民团的帮助之下,悄悄地混出了南门,沿着玄狐山向南搜索过去。
兄弟俩自幼在山上打猎,对路径颇为熟悉,沿着玄狐山走了一整天,终于到了玄狐山的尽头。
再往前走,就属于锦城地界,他们这般牵着空马过界,定会遭到拦截。
二人见红日西转,便坐在山下歇息。
残阳如血,群山似海。黛蓝色的天空中蝙蝠穿梭!马烈久呆呆地望着层层降临的暮色,心中突然忐忑不安了起来。
马烈久突然说道:“按宋丫头所说,万恩已经在路上走了五天了,若是按照他的脚力,早就应该到了这里。这里又是必经之路,可我们走了这么久,依旧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马烈火头上盖着帽子,正倒在地上闭目养神,听到这话,一股身坐了起来,拍着大腿道:“是啊!我们都快走出两天了,就是两个人一路打情骂俏,也该到达这里了。
“我估计有两种可能,一是宋姑娘所说的路线有误;二是两个人半路遇到了麻烦。大哥,我们不能再等了,将马匹丢在这里,咱俩绕过关卡,向南继续寻找。”
马家两兄弟心急如焚,绕过关卡,沿着山路一路南行,足足走了大半夜,觉得又困又乏,便找个石洞睡下了。
次日一早,继续前行,不多时,就到了哑岭山下,结果在一棵松树下发现一座新坟。
马烈久轻咦了一声,对马烈火道:“这荒山野岭之地,怎么会有新坟?难道附近有人家?走,过去看看去。”
二人迈步走到近前,不看便罢,一看吓得是目瞪口呆。见墓碑上清楚地写着:爱妻黄金玲之墓。落款却是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