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干嘛还要供着周小米?
这些年来,在她身上倾注的一切,周奶奶都要讨回来。
不然白白帮别人养一个赔钱货这么多年,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周奶奶还在埋头扒饭,周小米则是抱着襁褓跑出门去,把头埋在膝盖上痛苦。
襁褓还带着微微的焦味儿,这味道刺激她的鼻腔,几乎浑身都疼起来。
这襁褓,很有可能关系她的身世,关系到她的亲生父母。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化为乌有,她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辱的孤女,无父无母,没有根没有家。
周小米顶着一双猩红的眼,心里难受得像堵着一团浸湿的纱,呼吸一下都是一抽一抽的疼。
甜枣村的一晚上过去了,旭日东升,新的一天,一切还是非常祥和。
周萍去上工的时候,路上偶遇了许多村民。因为昨晚的事情,村民对她都非常客气,一路笑脸相迎。
周萍面上应着,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
有人就问了,“铁柱他媳妇,满满呢?那孩子昨晚吓着了吧?可怜见的。你们好心养了那崽子,却是一头白眼狼。幸好老天开了眼,否则你和满满就要受委屈啦。”
周萍道:“是吓着了,现在走家呢。”
才没有。
昨晚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周满满好像并不怎么害怕。
就是回家后,对着赵燕秋唉声叹气,说对不起嫂子。
就连赵燕秋也是被吓得哆嗦,连连罢手说没事,让她赶紧去休息。
只有周满满自己知道,她把打算给赵燕秋的灵泉水给周奶奶了。
虽然非常可惜,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没别的办法。
好在经历昨晚的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人把周奶奶的死推在他们身上,也不算是完全浪费。
周满满肉疼了一晚上,甚至失眠。
今天一大早,周萍就出门干活,而那时候的周满满还没睡醒。
等她睡醒后,就自己溜出去了。
当然是去找虞怀简啦。
周满满知道虞怀简是哪个地方。
他在山上收高粱。
这里地不够肥沃,水稻不多,现在剩下的就是高粱没收完。
虞怀简照例被“特殊”对待,被发配致最偏远的地里干活。
一般那种地方都是没有人愿意去的,因为太远了,光是走到地里,都要花上许多时间,中午连回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带干粮随便应付。
别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虞怀简可没资格拒绝。
周满满走在路上,已经不止一次停下来抱怨。
这也太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