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岗经常出差,自然没法按时接送孩子。
简方宁忙得脚丫打后脑勺,也担当不了这历史的重任,只得雇保姆,照顾孩子。
本来以为自己家的活不重,给的工钱也不少,找人不费事。
真的找起来,才发觉艰艰。
现在的年轻人,谁还有耐心侍候人?自己还巴望来个人侍候呢!上了岁数的人,又热土不离乡,没人出来挣那几个辛苦钱。
眼看小学开学,保姆还无着落,简方宁急得不行。
一个邻居说,我老家有个寡嫂,说愿出来寻个事由。
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她人可有些〃勺〃。
简方宁说,〃勺〃是怎么回事?邻居说,〃勺〃是土话,就是有些脑子不够使。
你要说她傻吧,也还没到那个分上,但不机灵。
我估计,洗衣机、电饭堡这些家什,都学不会使。。。。。。潘岗说,那是弱智。
这种人谁敢用?简方宁说,会认路吗?邻居说,认路没问题,甚至还是一绝,那年到我们这儿来,领着她逛商场,一时走散了。
我们急得不行,都想到警察局报案了,她平平安安回来了,还带回一大包货物,说是比她老家的便宜,带回去可以做个小买卖。
潘岗插嘴说,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别的都不行,可有一样行,叫什么〃白痴天才〃。
邻居说,白痴肯定不是,天才就更不是了。
二者之间吧。
简方宁道,潘岗你别打岔。
会做饭吗?邻居说,乡下人的饭,有什么会做不会做。
熟了能吃就是。
不过她做的油泼辣子是一绝,从小,我就爱吃她泼的辣子,别人都做不出她那个味。
潘岗说,从小?你这个寡嫂多大岁数了?老太婆了,可别在我家出个三长两短。
邻居说,其实比我也长不了几岁,就是过门早,现在有40了。
简方宁说,我看你嫂子不过是反应迟钝些,脑子没什么问题。
这样吧,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你就请她来一趟。
雇不雇路费我们出。
要是能行,就请她帮帮忙。
要是她不愿意,再说也干不下来,就请她回去。
你说行吗?邻居说,简院长,太客气了。
考虑得这样周到,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但愿她能胜任你家的活,别白花了路费。
事后,潘岗直埋怨简方宁,这不是给家里请了个老年性痴呆吗?简方宁翻他一眼说,那你倒是请个精明强干的少壮派来呀?我一天那么忙,哪有心思老缠在这事里?人来了再说。
范青梨来了以后,全不像邻居渲染得那么〃勺〃,白白胖胖,细皮嫩肉,除了动作慢一些,几乎没有什么活不能干。
简方宁手把手地教了几次以后,燃气灶、洗衣机都使用自如。
特别是她把西北饭精心烹制,去掉了强烈的辣味以后,居然大对含星的胃口。
半月后,含星脸色也红润了。
至于认路,更是没的说。
潘岗领她去了一次学校,回来时,她说,先生,您有什么事,就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