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沣?”或许因为和他们越来越熟,下意识的,阮舒便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月-兑口就表达了一下困惑。若换作以前,她即使心存疑虑,也不会直接探究人家的事儿……
荣一为她解答:“二爷去靖沣见大长老的女儿。”
大长老的女儿……阮舒明白了:“相亲?”
“嗯。”荣一神色黯淡,“大小姐你知道的,咱们陈家本就势弱,如今荣叔又生病,大家来探视,嘴上都说希望荣叔早日康复,其实真心的没几个。荣叔也是为二爷着急,所以要借这个机会将他手中所有的三鑫集团的股份都转给二爷,否则二爷在三鑫集团内,永远被6爷打压在边缘区域。”
“但其实只要两亿一日没找回来,陈家的污点也就无法抹灭。”说到这句话时,他的语放慢,并有意无意地觑了觑她,才继续,“荣叔给出的主意就是和大长老联姻。那么二爷往后在集团里的身份,就是大长老的女婿,实在是太委屈了。”
他的语气里满满的是为陈青洲抱不平的愤慨,旋即又叹气:“最令我心疼的是,二爷这回是真的决定放下傅警官了……十年,我陪着二爷在外漂泊十年,二爷对傅警官的感情有多执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原本以为,二爷和傅警官就算因为身份有别,无法再复合,也不会再结婚的……”
他再叹气:“早知道是现在这种情况,当初还不如没从nai妈那儿得到线索,也就能在外面多沉蓄个一两年再回来海城。”
阮舒唇线紧抿,瞳仁乌乌,定定盯他片刻,没有什么表情地背过身,清清冷冷道:“嗯。”
见她仅仅这种反应,荣一的表情微恙,神色亦越黯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咽下话,道:“大小姐,二爷再三交代,一切以您的安全为主,您小心点。我走了。”
阮舒没再吭声,站定在河道旁,眺望一会儿河面,转身往回跑。
心理咨询室今天依旧歇业,因为马以还要再去精神病院。
然而待她回去,却现马以又从精神病院回来了。
“怎么了?”阮舒疑虑,“是那个病人的下落有消息了?”
马以的表情略微古怪:“不是那个病人有消息了。而是警察暂停了对他的搜寻。”
“嗯?”阮舒没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不找了。”
“为什么?”
“不清楚。”马以扶了扶眼镜,解释,“警察只说接到上级命令,其他的也没多讲,只通知医院也不必再为这个病人的事儿烦扰。包括之前对这个病人的调查,也不必再协助警方了。”
阮舒一脸懵。
“可能是转交给他们警方内部的其他人负责了。”马以补了一句自己的猜测。
林璞……都还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其实想想,既然打从毁容开始,强子就是要林璞的命以灭口的,现在现林璞还活着,强子怎么会留他的命……阮舒沉默下来,心里有点闷有点难受。
回到三楼,阮舒安静地坐了片刻,去翻当初刚离婚时,傅令元给她寄来的三箱东西。一部分的东西她从中取出来了,比如大熊。还有一部分东西,她始终封存着,从中找出那本《金刚经》和那串佛珠。
她也是后来再细细整理时,现傅令元把庄佩妤的这两样遗物也还给她了。
盛放在桌面上,阮舒视线落在上面,脑海中回忆着方才荣一的话。
很明显,他是故意那么对她的说的,一整番话,最核心的目的意在暗示她,两亿的下落之于陈青洲、之于陈家而言,有多么地重要。
如果换作以前,她应该会认定,是陈青洲和黄金荣不好意思向她开口,所以找荣一来透露。现今,她清楚,是荣一自作主张跑来的。
捂了捂脸,阮舒恍然自己颇为可笑——过去她总想着避开陈青洲和黄金荣,不想与他们有瓜葛,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她还是被他们不知不觉地靠近,并被他们成功地“糖衣炮弹”了。以致于明知荣一的企图,她听完之后,还是于心不忍了,还是动摇了,还是生出了邦忙找两亿的念头。
可,这本经书,她当初真的已经翻得快烂了,这串佛珠,除了现少了一颗,也没其他特殊之处。她……好像依然邦不上忙。而在荣一的意思里,好像是她明知两亿在哪儿,却故意不交出来。
阮舒轻吁气,感觉不胜其扰,倒是有冲动将庄佩妤从墓地里拉出来,好好问一问她,当年到底是犯了什么傻,都被陈玺伤成那样了,还要为了他惹上这个烂摊子!
当然,墓地她肯定是不会去的。不过,算一算时间,庄佩妤供奉在卧佛寺的那盏长明灯,貌似差不多可以去撤了——上一回和陈青洲、傅清辞一起去时就想顺便撤了的,却恰好错过了寺庙里的指定日。
既然想起,阮舒便当即在网络上搜索了卧佛寺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询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告知,下个星期的周三、周四、周五三天,为千佛殿的休憩整理日,期间的整理工作便会包括对长明灯的统计,届时前往便可。
闻言她庆幸及时记起,否则又得再等下一次机会了。
处理完卧佛寺的事情,阮舒打开自己前两天在网络上贴的招聘启事,查收简历。
由于公司尚未正式注册下来,目前还无法正规招聘,暂时是通过中介以私人的名义招聘助理,投递的简历数量非常少。而且,她招的虽然是助理,稍微有经验的人都晓得,这样的情况之下进来后要干的活势必远远出助理的职能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