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睁了睁眼,实则内心狂乱失色,她直接给蒋年拨了电话过去。
“喂?”蒋年那边听着有点吵,笑着问她,“你怎么回事?喝回酒把脑子喝傻了是吧。”
呵,她倒希望自己现在是个傻子。
“我昨天不是让你送我回家的吗?”南楠崩溃地低声质询,“为什么是陈松北送我回来的啊!”
“你还好意思问。”蒋年没好气地说,“问你住哪你也不说,你让我往哪送,还好人家大兄弟及时出来给我解围把你这个麻烦弄走了,不然我气死。”
“你能不能说重点啊!”南楠才真是被他气死了,“他怎么会来啊!”
“那我哪知道啊,我正愁怎么办的时候人家车就停我面前了,可能就特意来接你的呗。”
蒋年避重就轻地说着,反正他不可能告诉南楠自己昨天被陈松北压了一头以及气不过临走的时候还利用南楠挑衅了他那么一小下,就让她自求多福吧,谁让南楠没事就祸害他。
听着对面没了声音,蒋年问她:“还有事没,没事我先挂了,一会儿飞了,下午就得进组了。”
南楠没吭声,机械地挂了电话,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还是出门时穿的那套衣服。
幸好,南楠舒了口气。
可她跟蒋年喝完酒都已经很晚了,之前和陈松北两个人又闹了不愉快,他不是应该早就回家了吗,怎么会半夜还在酒吧附近呢?
难道一直在等她?
想到这个,南楠又摇摇头否定了,他们两个人又没什么关系,陈松北等她干嘛呢。
但是…
南楠抬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不自觉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出神。
怎么总觉得自己昨天做了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犹豫几秒后,她抬头朝卧室门的方向看了看,起身穿上拖鞋走过去趴在门后仔细听了听,客厅里十分安静,于是她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一道缝隙,探出脑袋确定外面没人这才走了出去。
书房门和陈松北的卧室门都关着,他的拖鞋也整齐摆放在玄关,看样子应该是出去了。
悬着的心落到实处,她整个人稍稍放松下来往厨房走,想先去接点水喝,宿醉后的嗓子就像是含了块即将燃尽的炭,余热灼烧着内里,撕裂沙哑。
但走过去以后她才注意到餐桌上竟然摆着一份早餐。
一碗鸡汤小馄饨,一杯淡黄色的水,像是用蜂蜜泡的,凑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南楠抬手摸了摸碗和杯的外缘,还是温热的。
陈松北应该刚走没多久。
南楠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
就势倚在餐桌旁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温热微甜,丝丝入喉,大大缓解了她嗓子的异物感。
她低头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陈松北发个消息道个歉什么的,昨天确实是自己太敏感太冲动了,人家明明就是正常和你沟通,自己却是那种鬼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