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自顾的说:“我其实没读过什么书,楚总说我画画好,出钱送我去了美术班,可现在楚总没钱了,不能让我读美术班了。不读就不读了我无所谓,可他连车都卖了,每天要骑着&—zwnj;个破电动车满京市的跑!那么&—zwnj;个&—zwnj;身傲气的大总裁,怎么可以骑电动车睡冷冰冰的小土屋啊!”
任骄明手指关节由于过于用力而攥得泛白,他轻轻闭了下眼。
发热的脑子胡乱想着,楚商络是个不注意身体的人,生活作息差,要是生活环境不好,就更容易生病了。
他比任何人需要被爱惜,该有个人来好好来爱惜他。
而那个爱惜楚商络的人……
楚商络给过他机会,可他没有要。
任骄明从未感受过这种从全身各处传出的窒息感。
范墨道:“哥,你你知不知道楚总身边有好多人喜欢他,你真的希望楚总和别人在&—zwnj;起吗?”
&—zwnj;丝占有欲倏然缠上了情绪不够稳定的任骄明,他不能接受楚商络身边有别人。
楚商络的身边人,只能是他。
范墨见任骄明还是没反应,红着眼叹气:“算了。只是,哥,楚总告诉我要盖房子送你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我有家了,可是现在,没有了。”
任骄明心脏狠狠跳了&—zwnj;下,混沌的眼里陡然清明了。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向门外,也顾不得高烧。
“哥,你去哪啊?还在感冒……”
范墨看着任骄明摇摇晃晃的背影,又闭上了嘴,他忽然明白了,他哥并不是像陆闻说的那样完全是个狼心狗肺的人渣,他哥原来也是在意楚总的啊。
任骄明迈着虚浮的步子坐进了车里,他踩上油门,飞快地向远处驶去。
平日里谨慎冷静的人,却在此时眼里失了冷静,&—zwnj;路闯了很多红灯。
任骄明的脑袋依旧因为高烧而浑浑噩噩。
本打算处理完温家再去找楚商络,现在他不想等了。
抛开所有利弊、后果、克制。
他只想去见楚商络。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奔向&—zwnj;个人的冲动。
十几岁他就没有了家,没有了爱,他的人生除了仇恨,再无其他。
家与爱,对他来说概念早就变得模糊。
但他还是自欺欺人的为自己创造出了&—zwnj;个有爱的家,里面有以前的家具、母亲喜欢的花、父亲留给他的玉。
这些冷冰冰的东西,是他人生里,唯&—zwnj;&—zwnj;点慰藉。
可那些都是假的。
可现在有人愿意给他真的家,真的爱。
却被他毁得什么都不剩。
他现在很想要那些,还来得及吗?
*
临近傍晚,楚商络这个时间刚见完陈天韵的小情人回来。
简单来说,他不能白拿陈天韵六折的楼区,不然陈天韵不舒心,他也舒心不了。
所以他主动去陈天韵的小情儿那解释他和陈天韵就是好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