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全部客人,一家子坐在堂屋里歇息,均是面无表情,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路爷爷道:“笑的太累了,秀荷啊,下次劝劝你哥,别办了。”
孙秀荷点头,她笑的也累。
这场景莫名又冷又幽默,让路禾想笑,但瞧见一屋子面无表情的脸,又憋了回去。
路溪抬眼瞅瞅,想泼冷水,不一定有下次,但又忍住了。
路爷爷道:“你们都打算什么时候上京?”
路清回:“还没定,不会太晚,入冬之前,定是要到祁京的。”
路爷爷:“赶早不赶晚,回去青州后,尽早出发吧。祁京啊,远着呢!”
学子成为举人后,常人见了都要称一声举人老爷,也不用再去官学读书。
路溪本想在三稻村待些日子,却被路爷爷催着和路禾他们一起回青州。
路溪犟不过,只好一同回了青州。
一行人回到青州当天,路家迎来一客,送喜帖的。
来人是潭章同,成婚的是他和肖彩甜。
潭章同嘴角含笑,端的是谦谦君子,然而看向路溪时,眼中却带着一抹得意。
“路兄,半月后我与彩甜大婚,同窗一场,你可一定要来。”
路禾给两人送茶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原来他是得意胜过路溪,得了肖彩甜的心。
当时那事,不管起因如何,到底是肖彩甜自己先瞧上了潭章同,路溪的麻烦才那般好解决。
论相貌和学识,潭章同都不如路溪,却能抢了路溪的爱慕者,在他看来,值得炫耀。
路溪八风不动的道:“谭兄亲自送来喜帖,我自然会去。”
潭章同笑道:“路兄是解元,迎亲时,可就靠你给我压轴了。”
末了又看向路禾:“路姑娘若无事,也可一同去喝杯喜酒。”
“若没有你,我和彩甜就要错过了。”
听着是道谢,就是不怎么对味儿。
路禾全当他是真心道谢,谦逊道:“潭老爷说笑了,缘分这东西很奇妙,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有些人注定缘分深厚。”
“这与我可没有什么关系,只能说,你和肖小姐,天生一对。”
潭章同想要肖家的财,孟家的扶持,肖孟两家赌潭章同的未来。
只能说当真是天作之合。
这不,怕潭章同去祁京后,有了出息,攀上更有权势的,现在就让两人成婚了。
肖彩甜和她同岁,如今尚未及笄。
若非极特殊的情况,绝没有哪个姑娘未及笄前就嫁人的。
他们的婚礼路禾没打算去,而是在认真思考是否跟去祁京。
想了两日,路禾决定去。
她不是一个腿儿勤喜欢满世界跑的人,但也不是喜欢坐井观天的人。
不管在不在祁京开铺子,她都想认真看一看这世界,总不至于白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