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急促的诵经之声依然萦绕着,纠缠不去。
岳清用剑护着三人。
像是什么放学后害怕走散的小学生队伍一样,她把自己的飞剑当做了长杆使用,连成一束后让后面两人抓到,自己则一脸警惕地走到了最前面去,一边保护的同时,也便是手持寒剑始终瞄准着那佛陀后背。
“那么,”
得到答复的佛陀,也果然说出了令岳清手中剑差点离鞘的话语:
“请容和尚一言吧:
我想客人死。”
“……”
“岳小姐请冷静……和尚,我们并未对你做什么大恶事,你何出此言?”
“这一切动机,也便是如您所表述一般……是见有人于苦海,便不得不发慈悲。”
被剑所指,那佛陀依然不慌不忙,不如说,那一度伪装为恭谨的走姿,在其一点点往前迈进之际似乎有了微妙变化,就像是那一身紧绷的皮囊再也无法伪装住下方非人之物的本质一般,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松散……
“这往生咒,虽是为僧所念,何尝又不是为各位客人所诵?”
然后。
某个瞬间,那佛陀忽然倒转来身来,直面于身后三人,将持着标准施愿的手掌对于三人,以舞代步,欢欣鼓舞地发出不祥的邀请:
“如今极乐已至……
客人。
请随僧一起去吧。”
……
【哎呀这和尚怎么这么坏】
【捏猫猫的,他想死我不想死呀!能不能先醒一点时间,然后过一会儿你哪怕当场紫砂我也免费提供工具行不?】
【有点过分哈】
【本来就是,踏马平日有人要紫砂我们关心关心得了,这人这不等于特意选了个人多的地方跳想当场砸死几个?】
直播间的弹幕刮过,宛如在苍白头颅所组成的云层间穿梭。
以语言的方式,无论是劝说求死者谋生,还是诱谋生者求死,其实都是几乎不可能的无稽之谈。
但如今,双方最好的交锋也就是语言上的交锋。
毕竟。
当白无一他们进入此方脑海时,他们的一切生杀大权某种意义上便早已被那疯癫佛陀攮入掌中,佛陀可以随时杀死这些选手……选手却几乎不可能主动去杀死这一似乎过于活跃的大脑有司。
脑细胞的属性或许不会让它具有物理意义上的太大伟力……但,脑细胞的属性却也注定了它的脆弱,以及不可杀性,若岳清(其他两人倒不用担心这个)当真被击怒,而举起剑往那有司身上猛然一刺!
……所谓拯救的计划,大概也就完全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