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然能。”怕她不信,张阿树忙站起来走了几圈。腿没摔折,养了几天,又喝了药,好得自然快。
说来,张阿树倒心虚了,孟冬让他照顾孟采,结果反过来,他被照顾了。
幸好现在好了。
翌日,天未亮孟采就开始忙碌,和张阿树一起,挑着担子去了那条街上。
兴许是几日没出来,所以今日的豆腐卖得特别快,比往日轻松许多。
日光当空,孟采出了一额头的汗,她拿出洁白的帕子擦了擦,跟在张阿树身后,准备回去。
“请留步。”
忽然出现几人挡住他们的去路,堵住了两人。
孟采同张阿树交换个眼神,面色茫然,问:“有事吗?”
她打量来人,为首的女子神情严肃,凝视她的眸子有丝冷意和不容拒绝,瞧着不好说话,后边两个男子面相温和些,没那么锋利。
孟采心里打鼓,不知来人何意,又问:“你们是谁啊?”
为首女子冷冷瞥了她一眼,高傲道:“我家夫人有请。”
“谁的夫人?”
她心里困惑,京城并未有熟悉的人,难道是沈翼?
女子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她冷哼道:“威北侯府的夫人。”
孟采怔住,许久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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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侯府几次,每次心境都不同,但之前那几次都不如此刻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侯夫人为何会找上她,她猜,应该是和沈翼有关。
此番找她来,是沈翼的意思,还是他母亲的意思?
孟采紧绷着身子,心跳慌乱,垂下的眼无神采,心事重重,比往日更加沉默安静。葱白手指揪着衣裳,手背微微泛白,紧张无措。
她抬眸,瞥了一眼,长廊安静,小厮婢女皆退至院外,此刻里头的人都是万心蓉信得过的。
孟采深吸一下,稍稍放松,抬起的眼直视前方,克制着心底的害怕。
终于,他们将她带到了大厅,万心蓉正坐在上座,面无表情,雍容华贵。她先是上下打量她几眼,而后凝视她的眼,半响,轻蔑的冷哼一声,端起了旁边的茶盏。
孟采看着眼前和沈翼相似的眉眼,知晓她是沈翼的母亲,心绪又不宁。
“夫人。”她俯身轻唤。
“嗯,还算知礼。”
万心蓉抿口茶,随即放下,面色缓和些。她也不摆架子了,起身走到她身旁,对上她的眼,直接了当问:“你和世子是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她就知道,找她来是为了和沈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