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一剑和那位虬须大汉,就不知道他罗远是老几。
透过树梢枝叶空隙,下面的金刚禅寺隐约可以看到有人走动。他知道,昨晚用毒迷香与妖术的人,仍在破寺内逗留,不知有何图谋。他们并没发现昨晚有人逃走了,所以没派人搜索寺院的四周。
这些人决不是好路数,很可能是冲五湖游龙而来,或者目标是伏魔一剑。
那与他无关,江湖人士寻仇报恨平常得很,局外人最好不要介人,那不会有好处。
可是,寺院内还有不少无辜的的旅客。看光景,那些无辜的人似乎并没被释放。
他管是不管?委决不下。
天色不早,对方人多势众。
那些人似乎没走的意思。与做案后迅速脱离现场的规矩不同。这些人逗留不走,他就无法回去取回坐骑马包,损失惨重,马包内有他全部家当。
想起伏魔一剑和虬须大汉,他砰然心动。对这两个热心的陌生人,他甚有好感。
如果他不是睡殿外,先一步惊醒,那他的命运将与其他的人相同,如果其他的人被杀,他也是尸堆中的一具死尸。
使用毒迷香与妖术的人,而且有众多党羽必定不是好路数,他能置身事外见死不救吗?
一咬牙,他找了一根三尺长的树枝作手棍,向侧一绕,从寺院的山门接近。
山门附近,一定有把风放哨的人。活人的口供最可靠,他必须先了解这些人的底细。
果然不错,破败的山门外,有两个雄壮的人放哨,剑隐藏在肘后,随时皆可能发剑攻击,两双怪眼监视着唯一接近的小径。
里外是大道,旅客往来看得真切。从放哨的两人脸部神情猜测,似乎在等候从大道折入小径的人。
他像一头潜向猎物的豹,悄然从侧后方的残破垣墙接近猎物。
两大汉不知身后有人接近,接近的也应该是自己人。
远在三丈左右,他双手一振,身形斜飞近两丈高,完全失去人的形态,双脚蜷缩,双手外张,升至顶点,突然以更快一倍的速度,从两大汉的中间顶门上空,收手下搏有如饥鹰敛翅疾降,略偏向左面大汉的上空。
打击如雷霆,凌空下搏雷霆万钧,左脚踹中左面大汉顶门,奇准无比。
手棍长三尺,加上手臂的长度;与及扭身的角度,棍尖半分不差,恰好敲中右面大汉的天灵盖。两击全中,计算之精无与伦比。
他轻灵地飘落,点尘不惊。
“好身法!”右面的杂草中,传出低而清晰的喝采声。
“快来帮我,一人一个。”他拖起一名大汉急走:“你伺伏了许久,就是不敢动手,那你来干甚么?”
钻出了个身材雄壮,手长脚长的青衫中年人,剑插在腰带上,拖了另一名昏厥的大汉,快速地钻入林中,跟在他后面一阵急走。
“我那有悄然接近的能耐。”这人一面走一面说:“而且我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来路,只想察看他们的动静,看他们在这里弄些甚么玄虚。喂!你是那一头鹰?”
“鹰?你瞧。”他信手向林上空一指,上空正好有两头苍鹰绕着圈子回翔:“它们在游戏而已。鹰在树林上空猎食不易,入林便无用武之地。”
“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那人笑骂:“小鬼,真人面前不许说假话,看你腾空下搏的身法神乎其神,定然是八鹰中的一鹰。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了你的神技,老夫惭愧,老夫耄矣!”
“少发牢骚了,快问口供。”他将大汉摆平在草丛中,轻抚顶门再轻拍颊,一手控制住牙关,防止大汉突然苏醒大叫大嚷。
“怎么一回事?”中年人问。
他将昨夜避雨,受到袭击的经过,概略地说了,事实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
“哎呀!”中年人惊呼。
“你怎么啦?”
“是号称妖仙的玉虚天师,姓施,河南怀庆府玄都观的观主,无恶不作凶残恶毒的所谓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