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几遍都没有人应答。
路大庆拿着简丹的手机按下重拨键,两个人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有点听不清,好象在响。”简丹着急的看着路大庆。
“打座机。”路大庆把手机递回给简丹。
拨通之后,两个人清晰的听到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咋办啊?”简丹都快哭出来了,
“可儿一定在里面,她哪儿都不能去。”
“宋辉呢?他也没在家?”
“我不知道,上次我来帮可儿收拾房间,我就发现宋辉的东西都不在,连淋浴间的牙缸牙刷都只有一个,李可什么都不说,我也没敢问。”
“你有宋辉电话吗?”
“有。”
“给老宋打电话,让他回来开门。”
当宋辉打开门,简丹和路大庆冲进房间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三个人惊呆了。
李可一袭黑衣黑裙半躺在沙发上,头发蓬松整齐披肩,脸上画着淡妆,右手手里拿着一张纸,左手垂到沙发边上,手腕处鲜血淋淋,地上已经汪了一滩血。
简丹象被雷击一般,站在那一动不能动,她努力的把眼睛睁大再睁大。
李可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安详恬静,仿佛睡着了一样,似乎告诉在场的人都轻一点、再轻一点,不要吵醒了她的好梦。
“叫救护车!”路大庆冲着宋辉一声大喊,宋辉好象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手忙脚乱的打电话。
路大庆几大步奔进洗手间拽出一条毛巾,转身冲到李可的身边,动作麻利的把她的伤口包扎好。然后用力拍打李可,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终于李可缓缓的睁开眼睛,
“你们来了!丹!”
路大庆回过头才发现呆若木鸡的简丹,他急忙站起身,拥着简丹来到李可身边。
“我以为我可以生如夏花那样灿烂,我的爱会象烟花那样绚烂,没想到,真的就象烟花那样美丽而短暂。我爱了二十年,却只盛开了一季——”李可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听不到,她渐渐的合上双眼,一行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右手手里的纸滑落到地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简丹拣起地上的纸,李可飞扬潇洒的字呈现在眼前:
我终于知道天堂是什么颜色的,
它既不纯白、也不透明。
它是火焰般的红色。
因为天堂早就失火了,
神仙们都忙着救火去了,
至于人世间那些庸庸碌碌的小人物,
他们实在是管不着了。
简丹还记得这是她和李可年少时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的话,当时只当是一个笑话,没想到李可一直记得。
而这、居然是她的人生绝笔。
我们一直很认真的活着,很真诚的爱着,很卖力的工作,难道真的是一切皆有定数?是不是“难得糊涂”我才能过的好?而这所谓的过的好又是否是得过且过?
殊不知这世界很大,我只怕一转身错过你,今生就再也无法见到你。
靠近你一点,我只想靠近你一点,再靠近一点,就一点——取暖。
作者有话要说:
☆、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20
当晨曦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彩照耀大地的时候,北方冬日的清晨在一片瑟缩中绽放,淡淡的、却是那么浓烈的把寒冷送进路人的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