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告诉太子殿下了,这个时候,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那些女子,那些可怜的女子,总以为丈夫是自己一生的依托,可是却从来不知道所托非人,就算遇到对的人,却永远不知道男人的心多变。
“你快去吧,我也回去,告诉爹。”谷泉夭笑道:“一定要让爹知道这件事。”
这个世界,有人会为了小生命而喝彩,有人却会为小生命而犯愁,可是那些利益背后蠢蠢欲动的阴谋也在因为一个小生命而变得诡异。
“菱儿怀上皇长孙了?”谷熙点头笑道。
看起来很欣慰,浑浊的目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经过朝堂风波的洗刷,皱纹爬得眼角到处都是。
那一刻,谷泉夭忽然觉得父亲老了,不再是那个对着朝堂风云可以谈笑风生的三公之首。
这个男人能处理好朝堂上的事情,却永远处理不好自己的家事。
这个男人不算好父亲,不算好丈夫,甚至不算好儿子。
可是他对家人的关爱一份都不会少。
“嗯。”
——啪
白夜如手里的茶盏打碎了。
如同……粉碎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就那样咯噔一下。
谷泉夭顺着光线看去,烛光明明灭灭的,这个世界这么大,而她站的位置那么小,烛光使劲的摇曳,仿佛想要照到她的身上,可是呢?始终照不到,她就一个人处在黑暗之中。
“你有空就多去陪陪你姐姐,别惹她生气,姐妹就应该多多走动。”
她有口无心的应道:“是。”
白夜如在庭院里看着月亮,上弦月固执的在黑暗之中扯开一道口子让光洒进来,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孤寂而凉薄。
“夜如姐姐,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白夜如扭过头来,眼睛深邃不见底,而面色明显一愣:“我为什么难受?”
“你骗不了我,你每次难受的时候,表情很冷,你以为这样可以掩饰,其实这样才是最没用的。”
“呵呵。”白夜如轻笑两声:“居然被你这小丫头片子看出来了,做人好失败呀,看来主人说得对,无论我怎么掩饰始终做不好一个杀手。”
留下两行清冷,她的表情看起来更冷。
那是她第一次哭,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
谷泉夭有点惊讶,这样冷漠无情的人怎么会哭?
而且哭起来的时候,越是冷,越是可笑,越是毫无遮掩。
白皙的脸上划过两滴清泪,在月下泛着冷淡的色彩,越是执拗的擦去泪水,泪水越是像断了的线一般流下。
“夜如姐姐,我知道在你心里并不喜欢我哥哥,你喜欢太子,只是之前你不知道他是太子而已。”
“我与他不认识,现在不认识,以后也不会认识。”她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抖着抖着只得抱着剑:“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谁比我了解你。”
“你不了解。”白夜如冷冷的丢给她一句话。
看着清冷如水的背影,她突然想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