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老李这么说,她就知道丁泉山是怎么宣传的了。
果然,陆陆续续过来的人,都以为她嫁接失败了,要闹事儿。
有好心的,劝她不要把话说太难听,多争取点儿补贴,能少亏一点是一点儿。
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教唆谢慧英来一套撒泼打滚,把黑锅全甩到徐新东身上。
徐新东是和丁泉山一起过来的。
丁泉山开着摩托车“突突突”的压道,徐新东的越野车只能跟在他的后面吃灰。
丁泉山耀武扬威地下车,笑哈哈地朝大家打招呼:“都到了是吧?徐技术员和老孙也到了。”
老孙是气鼓鼓的,徐新东是狼狈的。
黑色的夹棉小薄袄沾着灰,背上还有个明显的巴掌印子,裤腿上的灰更明显,像是被人踹了一脚。
谢慧英顿时冷了脸,问:“你们打人了?”
丁泉山在一旁和稀泥:“老孙都快气死了,情绪没控制住推搡几下也正常嘛!是吧?徐技术员。”
徐新东扶了扶眼镜,示意谢慧英别问了。
谢慧英瞥向果农老孙。
他和自家一样,也是去年刚来到南疆承包果园的果农,同样都算刚入门。
融雪性洪水毁了老孙家20多亩的果园,他一样非常急迫地想要丰产、想要赚钱贴补损失。
这次秋季嫁接,老孙大胆尝试了5亩地,除了嫁接了30亩的谢慧英,就属他用得最多。
所以,他才这么急。
“你家嫁接成活多少?”谢慧英问。
老孙瞪向徐新东:“你不是统计了吗?你说!”
“成功率65%,在及格线上,但这不是最终结果,现在才过去8天,有些生长较慢的有可能……”
“有可能?”老孙气呼呼地打断徐新东,“什么狗屁可能,你就是在糊弄我们,就是把我们果园当试验田,把我们当冤大头!”
“就是,老把不确定的可能挂在嘴边,说什么可能活,那还有可能死呢!”
“是啊,本来就亏钱了,现在要亏更多,真是害人!”
果农兄弟们围着徐新东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给他开口辩解的机会,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了好了,我家嫁接的果树最多,大家听我说两句?”谢慧英挤到徐新东的前面,大声说道。
丁泉山第一个响应:“对对对,让谢慧英说,她是最大的受害者!”
说完,甚至带头鼓了掌。
谢慧英冷冷地瞥过去,挑着眉问:“受害者?谁害我?”
“这不很明显吗?谁推广嫁接就是谁啊!”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徐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