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清澈见底,十六夜一掌按在慕容泽的头上,将他有棱有角的面容压进了冰冷的潭水之中。
四面八方涌来的水,像是外来者在不断地入侵面部的疲倦。
十六夜将他的头从潭水里提了出来:“慕容泽,你看看你自己,这到底像是个什么话?”
“脸色惨成这样,你以为仗着自己武艺高深就能如此内耗?还有你这胡子,若是来个没见过你的,会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山村野夫!”
波光荡漾的潭水,重新变得清澈。
望着潭水中的自己,慕容泽琥珀色的瞳孔,就如同这九幽潭一样。
“那又如何?”他发烧上的水珠滴落在潭水面上。模糊了他的容颜。眼里也多了几分急切。
他根本就不用猜,完全能清楚苏家会如何落井下石,他一定要在那之前找到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
栽赃陷害,是他们最会用的手段了。
当年的将军府就是如此断送在他们的手中,他的师父,师兄,现如今也就剩下连真实名字都没有的十六夜!
早就看到过那样下场的他,又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在苏令仪的身上?
他不允许!
绝对!
岳辉霖就是一个莽撞的探路石,要说证据就这么一个匕首,可他却总是能东扯西扯,就想要让苏令仪定罪。
可苏令仪亦不是省油的灯,比起岳辉霖这个连现场都不知道的瞎猫子,她这只看得清的黄皮耗子相比就要轻松的太多。
几乎就是岳辉霖说一件被苏令仪堵回去一件。
抛开事实讲物证毫无疑问就是抛开剂量谈毒性。
就是一个非常傻缺的行为。
她都有些怀疑,岳辉霖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而看似是二人僵持不下,实际上却是苏令仪隐隐占据上风。
建安帝也不知道是这里想的,明知道她身上的嫌疑非常之小,还是转而将她关进了皇家大牢。
当然,那位说不清检索,连证据都零零散散,只有一身胆的岳辉霖也被关了进来。
苏令仪又气又急,却也不能反抗。
只不过,好歹现在她也洗清了不少的嫌疑,纯粹就是处于建安帝想要关押她的私心。才被迫住在这儿。
从单层铁栅栏豪华单间泳池房,变成双重防盗门的单身公寓。
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
……
“我就说了,苏素那个老女人这么能比得上你呢?一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废物,若非因为她爹是丞相,我早就把她这么个毒妇休休掉了。”
“只要她一死,你就是我的正妻!我们的辉儿也能名正言顺入岳家的族谱了!”
“夫君……你看她,大夫人正看着我们呢?夫君还是算了吧,我怕大夫人会……”
“怕什么?只要将苏素杀掉,再将她的身子大卸八块丢进乱葬岗,而后你再伪装成她。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苏家也根本就不会知道苏素死了。”
“还是夫君聪慧!”
南阳公夫人怔怔的盯着面前的小树林,他们的七巧都留着猩红色的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她想要跑,可她发现自己不但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