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外面凉爽。”林雨荷高兴的说。
李浩哲心情愉悦:“是啊,所以他们在寝室里喝酒,我在亭子里纳凉。”
“今晚让你破费了,改日我俩请你,怎么样,林雨荷?”刘俊楠向林雨荷投去询问的眼神。
“当然可以,随时随地都可以。”林雨荷明眸闪烁。
“早就想请两位老乡吃饭,可你们一直不愿意搭理我,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多跟我说一句话,我也不敢斗胆打扰二位……”李浩哲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
“你冤枉我们俩了,”林雨荷轻声道,“我们不像你说的那个样子。”
“听他说得可怜,”刘俊楠嗤之以鼻道,“好像我俩对你犯下了滔天罪行,嘁。”
“你以为不是呢?”李浩哲做委屈状。
林雨荷抿着嘴笑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温暖潮湿的气息,柏油路吸收了一白日的热量,在夜晚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从地面蒸腾上来的水汽,熏得脚和小腿湿热湿热的。
沿着柏油林荫路,踏着地面上梧桐树茂密枝叶投下来的黑黢黢斑驳的影子,三人边说边笑,悠闲地往寝室方向走,他们的身影在路灯的光晕下一起渐渐拉长,又渐渐缩短,又渐渐拉长……亲密和谐。
同林雨荷和刘俊楠道了别,李浩哲心情愉悦的走进了宿舍楼,刚到寝室门口,他浓黑的剑眉立即蹙紧了。
门口边多了两个深蓝色摞着的啤酒箱,最上面的酒箱里多半是去了瓶盖的空酒瓶,桌子上一片狼藉,堆着左一个右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未吃完的菜,每人面前的桌上都竖着几瓶啤酒,地上还有若干横倒竖立的空啤酒瓶。
“来,浩哲,你回来啦,我们给你留了酒,留了菜,你快点过来喝两瓶……”韩阳东倒西歪地站起来,举着半瓶啤酒让李浩哲过来一起喝。
“来,喝!”王志刚和陈锋朝李浩哲站立的方向一举酒瓶,又默契地互相撞了下,仰脖举起了酒瓶。酒顺着陈锋的嘴角流,洒到他胸前的衣襟上。
刘家宁脸色惨白的趴在床边,刚吐过不久的样子。郑智超脸色紫红,手忙脚乱地正在收拾地上的呕吐物。
寝室里仍不见蒋鹏和魏崎。蒋鹏一直在忙他的生意,考完试后人就不见了影。魏崎最近和蒋鹏走得很近,据他吹嘘已经学会了放映胶片,估计是去蒋鹏的工作室了。李浩哲下楼之前,李盛霖和张野当时在寝室,此时却不知干什么去了。
啤酒是韩阳先拎上来的,八瓶,外加八个炒菜,只为庆祝考试结束以及大家对他的帮助。李浩哲当时喝了半瓶。八瓶啤酒喝光后,王志刚和张野说喝得不尽兴,下楼要去买成箱的。李浩哲劝道:“酒兴虽酣,适可而止。”两人不听,下了楼,陈锋随后也跟着下了楼,说要再买几个菜。
“大家收拾收拾休息吧,快熄灯了,免得别的寝室有意见。”
王志刚抄起桌子上的半瓶啤酒,一仰脖灌了进去,然后把空瓶往面前的啤酒瓶堆里一立,从桌膛里拿出洗漱用品,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李浩哲眼睛一扫王志刚面前的桌面,足足八瓶啤酒,心道:这小子真有点酒量。
“我去涮拖把。”郑智超拎着粘有呕吐物的拖布也出去了。
“明日我请你喝个痛快啊……今天我高兴,功课落了一个月,只挂了《化工原理》,”韩阳手臂朝李浩哲一比划,“我没喝多,你别瞅我,我能爬上床……他不能喝,刘家,宁,呃——他叫一杯倒……嘿嘿,你忘了吧,我的腿……陈锋和我换了床……”说完他躺到下铺的床上,很快便与刘家宁的鼾声此起彼伏起来。
陈锋给韩阳盖好了被,放下了蚊帐,尴尬地解释:“一箱酒二十四瓶,一人平均才三四瓶,一喝上发现不够,就又买了一箱,我们给你留出了份儿,本想再拎上来一箱,郑智超和李盛霖拦着……”
这时李盛霖架着张野回来了,他不安地问:“你怎么才回来?”
张野松开李盛霖,将手臂搭在李浩哲的肩膀上,兴奋地说:“浩哲,你必须得喝两瓶,我陪你喝……”
“不喝了,太晚了,”李浩哲松开张野的手臂,“再说我也喝过了。”
“明天放假,再见面得等开学了。”张野又说:“你一科未挂,值得庆祝,我们被抓科的,得提前半个月返校回来……”
“改日再喝,大家都休息吧。”
李盛霖和陈锋默不作声地把空啤酒瓶一一捡进箱子里,简单的收拾了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