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雄七拐八拐地说服了自己,沿着抄手游廊阔步而去。
……
楚烟这一天实在折腾得够呛,不知道是不是锦绣侯的紫檀木大床特别能让人安心的缘故,她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直到天黑都还没醒。
谢经年从老夫人那边回来,见她睡得香甜,怕吵醒她,自己去书房眯了一会儿。
晚饭时分,楚烟还没醒,乔嬷嬷打发丫头来问,谢经年说不要惊扰她,让她今晚就歇在春山居。
十几年了,春山居头一回有女眷留宿,这对于整个侯府来说都是个惊天大奇闻。
消息传开,下人主子反应各有不同。
老夫人欣慰地给早已作古的老侯爷上了三炷香,告诉他儿子这棵千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大夫人则是带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和大老爷说:“瞧二弟妹这得宠的架势,三弟妹的管家权怕是不保了。”
大老爷很奇怪她的想法:“管家的事你不也有份吗,她不保,你不也一样吗?”
“那可不一样。”大夫人说,“咱们长房是庶出,我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地位,不过跟着捞点油水,就算不保,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就你们女人家家爱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大老爷不屑地甩了她一句,“你睡吧,我今晚去雪姨娘那边。”
“……”
大夫人看好戏的心态瞬间崩塌,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大老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走这么快,生怕她会追上来似的。
难道她是鬼吗?
大夫人气得心口疼。
与此同时,三老爷也在教训三夫人。
“你不要张口闭口就是管家权,都是一家人,谁管家有什么区别,我与二哥是一母同胞的骨肉血亲,你若因为这点小事弄得大家不愉快,我饶不了你。”
说完也去了妾室那边。
三夫人气得在房里摔了半天东西。
听澜院里,冯氏得知楚烟留宿春山居,登时就像火烧了屁股似的,火急火燎地去找谢兰舟:“世子,我听人说侯爷留新夫人歇在春山居了,你快去瞧瞧吧!”
谢兰舟正为明天去书院的事闹心,闻言怔忡一刻,不耐烦道:“他留他的,关我什么事?”
冯氏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急道:“世子莫不是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万一新夫人抢了侯爷的宠爱,你的地位就不稳了。”
“这话说的,我是我爹的儿子,又不是他的小妾,我争的哪门子宠?”
“哎呀,世子怎么还不明白,我说的是孩子。”冯氏道,“倘若新夫人再给侯爷生个儿子,侯爷还会像现在这般对你好吗?”
“那怎么办?”谢兰舟说,“总不能让我天天把我爹拴在腰带上吧?”
“……”冯氏噎住,还要再劝,谢兰舟烦躁摆手,“行了行了,奶娘先出去吧,我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