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谨。”
“妈,别哭,我还没死呢。”容修谨扯了下唇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现在知道也好,他感觉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明显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虚脱。
他已经欣然接受自己会离去的结果,只是心疼母亲,一辈子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心上,而自己也伤痛了她的心。
“修谨,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做梦,修谨,你告诉我,你是健康的!”贺洁月握着容修谨的手,语无论次,无比激动跟不安。
“妈,是真的。”
“不是!”贺洁月失控大吼,“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啊,我做了那么多为的全是你,到头来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恶有恶报,为什么这个报不是针对我,为什么要针对你?我不要,我不要!”脸伏在容修谨的手背,泪水湿润了他的手掌。
容修谨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母亲,等着他接受这个事实。
每天那么多人去求老天帮忙,它那么忙,哪有空管得了那么多,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贺洁月哭了好久,也自言自语了好久,说的无非是她作恶多端,结果报应不在她身上,为什么要强加于她儿子身上之类的,容修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心痛得跟绞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洁月终于平复下来,整个人却是呆呆的,像具躯壳,没有任何想法。
容修谨看到了莫湘琴的女儿站在门口,伸着个头往里看,他冲着她招了招手,小太阳哼了声,目光敢紧往别处看去……
关于莫湘琴。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的出现,容修谨都要忘记那个曾经在容氏大厅里做前台工作的女孩了。
他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他在公司门口跟她撞在一起,莫湘琴手里的袋子掉在了地上,而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洒落在外面,心高气傲的他只是余光瞥了眼一直跟自己说对不起的女孩,她已经蹲在地上捡她的东西,垂着脸,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她包里洒落出来的东西,有一个笔记本,一只笔外,,,全是,一整盒,一整盒的!在莫湘琴没有看到的视线里,容修谨轻讽的笑了一声。
后来,在一次闹事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在酒店走廊那里推销,看到他,明显脸色一僵,急急的跑了!所以,他记下了她的样子,再后来,发现她竟然是自己公司的员工,做着最普通的工作,在一楼大厅里当前台,负责接见来公司拜访的人。
之后,也很久没有见到过个女孩,直到半年后,他在咖啡馆里偶遇到她跟她的男朋友吵架,那个男生长得很普通,却指责着她长得丑,还要丑人多作怪,限制他这他那的,容修谨也没有帮她什么,就像看戏似的看了场笑话。
容修谨从来不是一个会热于助人的人,离开咖啡馆的时候下大雨,看到莫湘琴站在咖啡馆旁边的大树下,浑身湿透了……却还站在那里,那时候他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树下能躲雨吗?
助手来接他的时候,他让助手送了把伞过去,仅此而已。
再后来,他离开了容氏,去了法国,在法国第二年的时候,意外碰到了这个女孩,两人才正试说话,他也知道了她的名字,莫湘琴。
他还笑她,你怎么不姓袁,这样你就可以找你的江直树去了。
慢慢有了交集,那个时候他开始决定在法国干自己想干的事,整天呆在酒吧里,后来……他都不知道怎么会跟莫湘琴上床的,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满地的凌乱,两人紧贴的身躯,都在告诉着他,两人之间关系变得不再简单。
男女性一旦突破了普通朋友这层关系,就变得不再简单,他那时候身边很多女人,他找的女人从来不会是良家妇女,更不会有处。。。而床上的痕迹让他彻底懵了,莫湘琴却说ons而已,天亮说分手,让他别想太多。
那是容修谨第一次在事后感觉怪怪的!
后来,莫湘琴就不见了,再也没有找过他,这种消息他当然觉得挺好的,没有看到他,就没有心理负担,整天在各式各样的女人之间流转,他很快把那段记忆从脑海里剔除了,久而久之,就忘记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小女孩突然提到这个名字,容修谨觉得自己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想到这个人。
“你妈妈呢?”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到极点,容修谨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这么近的距离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叫小太阳!多好听的名字啊,她长得跟当年的莫湘琴是有几分像,可更像的是自己。
双唇动了动,控制不住的就笑了起来,其实,老天真的对他不薄啊!
“小太阳,你妈妈在哪里?”容修谨略显激动的问,而原本坐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的贺洁月看了看容修谨,又看了看小女孩,也发现两人长得很想像。
“修谨,这是,这是我的孙女吗?”贺洁月一脸震惊。
“我妈妈在上班!”小太阳讨厌贺洁月的手握着她的手臂,皱着眉甩开了……
这样的结果很好!容修烨不着痕迹的离开了,那个女孩的妈妈马上就能来照顾容修谨了,那乔淼,她可以回家了!想想,容修烨无比的激动。
驱车就直接去了暮色,对于简易提醒的话,也抛到了耳后,本来早上容修烨是到了暮色外的,拉横幅,警车什么的是他亲眼所见,他要冲下车的时候,简易让他三思而行,前些天因为唐谷雪跳楼的事,记者现在特别注意容氏,如果容修烨再跟暮色这边扯上关系,那些记者还不知道会写出什么东西来中伤容氏。
总而言之,防范之心不可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