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倏而对视一眼,立马朝争吵声而去。
隔着外墙,能听到曾云清的呜咽声,还有一位妇女安慰着,一旁的清朗男声,其中是曾县令的声音。
“你早已及笄,再不出嫁只怕被人诟病!”
“清儿不喜那人,为何偏要清儿嫁!”
看来是逼婚的戏码,向禾背靠外墙仔细听着,贺岁安微仰头,墙体不算高,翻身应当能上去。
里头争吵声不断,曾云清哭得一塌糊涂,最后负气跑远,留下唉声叹气的家人。
“这丫头!小时明明就说过喜欢,怎的长大了就变了呢!”
一位妇人声音响起,“父亲,您也说了是小时……许是长大便不欢喜了,要不还是算了……”
此番话引得曾县令长叹,“罢了罢了,你去推了吧。免得她还要闹,本想给她一份喜悦,却争吵至此……”
向禾总算是听明白了,曾县令给曾云清牵了门小时好友的亲事,谁知曾云清不喜,一番争吵之下曾县令也不说其好意,曾云清便以为长辈蛮横谈亲,不顾她的感受。
思及此,向禾拧眉觉着不对,眼神一挑,贺岁安点头。
两人沿着外墙走了一段路,一些细碎的呜咽声传入耳中,向禾双手向上度高度,腰上却覆上一只大手,只是轻轻一带,便将她送了上去。
向禾面目微讶看向贺岁安,最后收回目光。
就觉得贺岁安不简单,没想到还会武功?可先前躲避恶狗追击时,他也没表现出多厉害,让向禾误以为他不会。
两人就这么蹲在墙头,本来觉着没啥,现在真的有种偷窥的感觉。
向禾倒是无所谓,只是贺岁安这位先生……
她侧目看去,贺岁安竟然没有看!
他的目光落在别处,当真是正人君子不窥闺私……
向禾无奈又好笑,目光再次落在曾云清敞开的窗前,她抹着泪抽泣着,本是想好好相谈,没曾想又是说到嫁娶之事,又成了争吵收场。
“张公子……你在吗?”
忽闻呼唤张如民,向禾心内吐槽停止,偏过头去看那窗边。
张如民果然出现在窗边,他身形毕露倚窗,伸手却又收回,眼底满是心疼之色,“莫哭了,你家人也是为了你好……”
“怎可能!”曾云清哭花了脸哽咽着,“让我嫁那个人,我根本就不欢喜!”
张如民轻叹,“婚事嫁娶本就是父母之命,既已至此,也是无法。”
“不要!为何大姐姐能嫁欢喜之人,而我却要顺从!”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你的爷爷,既然长辈已经定下,你也不能不从。”
曾云清哭得更甚,“凭什么!”她手上攥着的白纸捏紧,眼底渗出憎恨,“我的婚事自有我做主,爷爷不能左右一二!”
张如民眉心微蹙,“可他是你的爷爷,你应以长辈为尊……”
“长辈又如何!”
听到这儿,向禾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她立马手指后头,两人利落回到地面上。
向禾捏着下巴沉思,“你觉不觉得这个张如民,总是针对曾小姐的长辈说事儿……”
“在下亦是这般想法。”贺岁安手中捏着小草,“若他真心宽慰,不应该再三提起给曾小姐气受的家人,此举……似是在激起矛盾?”
向禾眼前一亮,“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