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灰发毛毛躁躁,凌乱地简直像是被什么顽劣的沙狐扒拉了脑壳,身上的衣服还沾着不少乱七八糟的墨渍。
对上她的视线,赛诺有点尴尬地收回了自己正要强行踹门的动作。
他默默转眼,故作平静地拿起旅行者手上的新药。
“伊尔,你的病恢复地如何?”
伊尔看了看赛诺,又看了看一边的旅行者和派蒙,在头脑风暴的间隙勉强挤出一点微弱的意识——哦对,是客人。
以这副不着边际的样子见客人,似乎……是不太好?
在迅速聊完天关门和把客人请进来之间,伊尔艰难思索,最终还是决定——先换衣服。
然后猛地关上了门。
旅行者:?
派蒙:?
赛诺宽慰两人:“伊尔或许只是觉得自己不方便用这样的形象招待客人,我们等等吧。”
派蒙愣愣地摸摸头,有些难以理解:“是这样的吗?”
“嗯。”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浅淡的笑意,“是这样的。”
旅行者终于忍不住:“赛诺,你和伊尔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前任风纪官看向困惑的旅行者和派蒙,坚定地说:“对,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虽然她从没有认真承认过和他的关系,但是赛诺了解她,他们对此心知肚明,某种并不会说出口的默契早就存在于两人之间了。
很要好的朋友。
果不其然,等了一阵子之后,门打开了。
刚刚一身潦草装束的天才研究员此刻看起来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柔顺的灰色长发被搭在肩膀上,衣服也换了一身干净的,鎏金色的眼睛看向他们时,眼神变成了一贯的镇定模样。
“咳。”她轻咳一声,然后侧开身体,“请进。”
时间匆忙,屋子内部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堆乱七八糟的手稿堆在桌子上,伊尔随手把那些没用的东西推到一边去堆好,然后找遍整个屋子,勉勉强强翻出了几个凳子。
赛诺说明来意,把手上那些用月莲种最苦涩的部分制作而成的黑乎乎汤药递给了她。
他义正词严:“喝了这个好得快一点。”
伊尔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
一种难言的苦味似有若无地钻入鼻腔之中,就像某种奇怪的毒药。
伊尔:“……”
伊尔:“其实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
赛诺不赞同地看着她。
旅行者劝说:“虽然这个确实很苦,但是生病更不好受。”